美國聯邦最高法院大法官被提名人卡瓦諾陷入性侵疑雲,他的任命案已送出聯邦參議院司法委員會,不過在共和黨籍的亞利桑那州聯邦參議員佛雷克堅持下,美國總統川普責成聯邦調查局,對「當前、可信」的指控進行調查,1周內提交卡瓦諾身家背景補充報告,而《華盛頓郵報》29日率先報導,聯邦調查局已連繫第2位出面控訴的受害人拉米雷茲,她也同意配合調查。
3位女性出面指控 FBI只調查其中兩案
目前共有3位女性出面控訴卡瓦諾(Brett Kavanaugh)在求學時期意圖性侵她們未果,首先出面指控的是加州帕洛阿圖大學(Palo Alto University)心理學系教授福特(Christine Blasey Ford),她稱高中時期的1場派對上,被「醉醺醺」的卡瓦諾及他的友人賈奇(Mark Judge)堵在房內,卡瓦諾從背後把她壓在床上,用身體磨蹭她,還粗暴地要脫掉她的衣服。

聯邦參議院司法委員會在亞利桑納州參議員佛雷克(Jeff Flake)的堅持下,同意27日舉行聽證會,讓福特和卡瓦諾把事件說清楚。福特在聽證會上直言,相信卡瓦諾當時準備強暴她,且她百分之百確定,犯案者就是卡瓦諾。而在福特23日同意出席聽證會當天,美國新聞雜誌《紐約客》(The New Yorker)公開拉米雷茲(Deborah Ramirez)訪談,揭露卡瓦諾讀大學時,掏出生殖器猥褻她。

換取佛雷克投贊成票 共和黨限1周完成調查
拉米雷茲的遭遇是由1位民權律師告知聯邦參議員,《紐約客》得知此案後,隨即聯繫拉米雷茲進行專訪。拉米雷茲表示,她與卡瓦諾是耶魯大學同屆同學,在1場派對上玩喝酒遊戲,結果卡瓦諾竟掏出生殖器貼近她的臉,旁人則鼓譟要她「親下去」,她也坦言在推開卡瓦諾時碰觸到生殖器,「我感到羞恥難堪」。拉米雷茲稱,由於有人大喊卡瓦諾的全名,因此她清楚犯案者就是卡瓦諾。
卡瓦諾的任命案28日送出參院司法委員會,但為了確保佛雷克投下贊成票,共和黨同意把院會表決時間延後1周,並讓聯邦調查局(FBI)進行調查。佛雷克當天說,「當前、可信」的指控必須進行調查,「我們把這任務交給FBI」。美國白宮副發言人夏哈(Raj Shah)29日稱:「調查時間和範圍均由參院決定,白宮責成FBI盡他們的職責。」
We have yet to hear from the FBI. When and if we do, we will promptly disclose to them all information and witnesses in our possession. We continue to request this opportunity as we have been doing for days. My client is telling the truth and deserves to be heard and not shammed.
— Michael Avenatti (@MichaelAvenatti) 2018年9月29日
未收到FBI通知 第3名控訴者律師不滿
拉米雷茲的律師庫魯恩(John Clune)29日發布聲明表示:「拉米雷茲同意配合FBI調查,基於尊重調查程序,我們此時不會做出評論。」不過第3位控訴者史威尼克(Julie Swetnick)的律師艾維納提(Michael Avenatti)同日說,FBI沒有聯繫史威尼克,「我們未收到FBI任何通知,而這過去數小時,我逐漸質疑這起調查是個羞辱」,並稱史威尼克已接受身家調查,且還發布宣誓聲明。
史威尼克26日透過艾維納提發表宣誓聲明(sworn declaration),表明自己高中時期參加派對而認識卡瓦諾,指控他在派對上過度飲酒,對女性做出肢體侵犯行為,且他會與賈奇把女生灌醉,再把這些不省人事的女性帶進房內,供其他男性輪流侵犯。史威尼克更稱,自己在1982年某場派對上被人下藥,身體無法動彈,慘遭性侵,當時卡瓦諾與賈奇則在犯案現場。
FBI reaches out to Deborah Ramirez, a woman who has accused Supreme Court nominee Brett M. Kavanaugh of sexual misconduct https://t.co/rUmPjMMZD4
— Washington Post (@washingtonpost) 2018年9月29日
卡瓦諾高中室友、福特好友均願配合調查
福特和史威尼克的控訴中,時為卡瓦諾高中室友的賈奇都在犯案現場,而賈奇也同意配合FBI調查。值得令人關注的是,賈奇僅稱「不記得」福特控訴的事情,沒有駁斥她的指控。此外,福特的控訴中,提到名為「PJ」的男性當時也在現場,只是沒在房內。PJ本名派翠克.史密斯(Patrick J. Smyth),他也稱對福特指控的情況「沒印象」,28日透過律師表示,「樂意」配合FBI調查。
福特的好友凱瑟(Leland Keyser)也會配合FBI調查,她的律師威爾士三世(Howard J. Walsh III)致函給參院司法委員會稱:「凱瑟沒有否定福特控訴的事件,她也已告訴媒體,相信福特所言屬實,不過基本無法改變的事實是,她無法提出證據,因為她不記得細節,回應此案中的疑問。」《華盛頓郵報》引述消息稱,FBI的調查只是補充身家調查資訊,並非犯罪調查。

僅是補充身家調查 白宮、參議院決定是否公開內容
既然只是補充身家調查,FBI不會傳喚任何可能的證人問話,也無法一一細問卡瓦諾的高中同學,或是參加派對的人士。另外,FBI的調查也不需要全部對外公開,調查結果只會加進卡瓦諾的身家調查檔案,白宮則會把新加的資訊交給參院司法委員會,因此整個聯邦參議院中,只有會一小群人知道調查內容,白宮與參院自行決定要公布哪些資訊。
《華盛頓郵報》指出,FBI的調查會把重點放在控訴者和目擊者身上,但不會對這些性侵未遂指控做出結論,或是對卡瓦諾的任命案有所建議。現任大法官湯瑪斯(Clarence Thomas)1991年被提名為大法官時,自己過往的下屬希爾(Anita Hill)出面指控曾遭湯瑪斯性騷擾,也出席參院司法委員會聽證會,FBI則在3天內完成調查,最後白宮稱「沒找到」相關指控的證據。
Just started, tonight, our 7th FBI investigation of Judge Brett Kavanaugh. He will someday be recognized as a truly great Justice of The United States Supreme Court!
— Donald J. Trump (@realDonaldTrump) 2018年9月29日
川普:因禍得福,揪出外流資料者
關於FBI進行調查,28日前往西維吉尼亞州幫共和黨國會議員候選人造勢的川普,依舊對卡瓦諾信心滿滿,「我期待結果對卡瓦諾有利,因為再也沒有人像卡瓦諾(一樣好)」,並稱FBI「可向任何人問話......他們獨立運作,可做任何想做的事、該做的事,他們可做我們未曾想過的事」。川普也說,想知道是誰外流福特的控訴內容。
當卡瓦諾7月列入成為大法官的人選名單後,福特致函她加州選區的聯邦眾議員艾舒(Anna G. Eshoo),艾舒再把信轉給聯邦參議員、參院司法委員會副主席范士丹(Dianne Feinstein),信中明文要求不能公開她的身分。但在8月,福特認為,若無法對卡瓦諾任命案造成影響,反而是自己遭受輿論批評,為何要如此犧牲?因此不打算公開曾遭卡瓦諾性侵未遂的事件。

不過福特的信件仍被公開,率先公布此事的是網媒《攔截》(The Intercept),范士丹隨即發布聲明,強調受害人要求匿名,並於13日公開此封控訴信。川普質疑是范士丹把信件內容洩露給媒體,還說范士丹被問及福特控訴信一事時,她的神請顯得不對勁,「我想知道是誰、哪個民主黨人外流信件」。范士丹否認自己和幕僚外流信件,最先取得消息的記者格里姆(Ryan Grim)也直言,不是范士丹給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