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玖肆伍・國際香港圖書典藏館」,承接試業以來的努力,開始收到各方面的回應,藉此感謝各位支持外,更要繼續為各位介紹典藏館的著作,透過每月專題的線上策展,逐一介紹每本著作的珍貴之處。三月以「冷戰時代的香港文化戰爭」為主題,除了介紹冷戰時代的著作外,更揭示左、中、右三派在香港的運作。

一、李燄生《與曹聚仁論戰》:揭示冷戰時代筆戰的開始
李燄生曾追隨孫中山、廖仲愷、汪精衛等人,為人耿介,往往為別人抱打不平,來港後,以「馬兒」為筆名,在《自然日報》開闢「馬兒專欄」,撰寫時事評論,對國共兩黨都口誅筆伐,其中不乏一些親國親共的人士,包括批評認識多年,卻標榜毛澤東、郭沫若的曹聚仁,揭開與曹聚仁論戰的序幕。
李燄生再指曹聚仁所謂的「中間偏左」,其實是「輕於國(民黨)而重於共(產黨),賤於台灣而重於北京」,「中間偏左」的確是名不副實。如將李燄生的說話放諸今日,批評今日自稱「不偏不倚」立場的人,都能大派用場。

二、《司馬長風逝世卅周年紀念集》:見證香港在冷戰時代的司馬長風
《司馬長風逝世卅周年紀念集》,收錄除了司馬長風的創作外,也有許多不同界別、領域的文化名人,為他撰寫悼念文章,沙翁(倪匡)、小思、胡菊人等,字裡行間,是對司馬長風為人與風骨的無限懷念。
司馬長風一生不為金錢權勢所動。有人勸他參選國民大會代表,他堅辭不受:「三十年不補足,那就不補了。」他堅持「國民代表應由公平民主程序選出」,以此為原則,至死不渝。他生活簡樸,經常身穿舊衣,不嗜煙酒,日日勞動。有人稱他為「筆耕不輟的苦行僧」,而他只是淡然笑說:「為了將來的讀者,我願意多走幾步路。」
司馬長風堅信知識分子的責任,不在於屈從潮流,而在於啟迪時代。他說:「文化的自由,是一個民族的靈魂所在。」今日,當我們回望那段風雨飄搖的歲月,正是如司馬長風這樣的文人,讓香港在冷戰的文化灰色地帶中,仍然燃著一盞光亮的燈。

三、「文化冷戰」下的產物-《萬竹樓隨筆》
1950年代出版的《萬竹樓隨筆》,左舜生除了回顧上至唐代李白、杜甫,下至清末民初梁啟超、蔡元培的文人往事外,更能針砭時弊,見人所不見處,話題橫跨一千多年。再者,梁啟超、蔡元培等文人都與左舜生身處相同時代,左舜生都能夠親歷其境,甚至可以親炙其學,接觸當時的大人物,成為不少人研究的佐證。慶幸在「文化冷戰」的時代,香港有一所自由出版社,為追求文化、研究歷史的愛好者,提供一本出色的作品。
《萬竹樓隨筆》其中一個部份,寫下〈太平天國史話六篇〉,強調洪秀全、楊秀清「只是要做皇帝,談不上種族革命」,成為當年力排眾議的觀點,甚至指出太平軍對女性的不尊重,力證並未實行一夫一妻制,以及虐待女性,例如洪秀全有妃嬪四十餘人,又例如女性做挖濠等艱苦工作時,隨時會受到長官鞭打等。左舜生為太平軍出爾反爾的做法,抱打不平,間接反映左舜生是一個為女性爭取平等地位的先驅。 (相關報導: 書頁下的戰場》冷戰時代香港的文化戰爭與記憶承傳 | 更多文章 )

四、《學鈍室回憶錄》在文化冷戰的透視
李璜教授的《學鈍室回憶錄》,著作回顧兩個世紀的往事,為研究現代史的學者提供豐富的資料。然而,回憶錄本身有不足之處,就是「單憑記憶」而寫成,由於回憶錄缺乏充分考證,所以記錄一些事情時會出現偏差,例如:《學鈍室回憶錄》指出與在法國「勤工儉學」的闞澤高,就是鄧小平。後來有不少文章引用《學鈍室回憶錄》,作為研究資料,引致不少研究出錯,幾乎習非成是,或會為人詬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