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網見廖亦武說,他那本《最後的地主》尚有數十萬字錄音可整理出來,那將是他最大的一本書,他說「估計沒有讀者能看完,最後看哪個不怕虧老本的鐵頭出版社出面了。我仍舊會用曉康的這個序文。廖禿子的話頗令我傷感,他彷彿是我們報告文學曾經輝煌陣容和歷史的最後一位孤獨戰士,還在挥戟戰天。巧在昨天我又遇到老朋友胡平,對,就是他的《中國的眸子》,寫了兩個姑娘,其中一個被處死的廣播員鍾海源,遭活體取腎(給一位大區空軍副司令的兒子),而今中國人詰問「活體取器官」的源頭在這裡。報告文學曾經比小說、電影更真實、嚴酷地揭示並非歲月靜好的中國,可是今天她已經滅種了。2013年夏我受邀「台北住市作家」其間,恰逢印刻出版社有一個文學營,邀我在散文組講大陸「報導文學」,我特意準備了一個講稿《大陸報告文學的命運及其采寫樣式》,講了一個鐘頭,但是文學營的成員都是台灣九十年代的大學生中學生,對我所講的背景、人物、歷史皆不熟悉,所以此文也從未發表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