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民主內戰  

這個世界有許多例外論，如美國例外論、中國例外論等，例外論通常是強權的產物，但不算大國的台灣也有一種例外論，那就是民主例外論，各種民主標準放到台灣都不適用；這一期台灣再度躍上《經濟學人》的封面故事，主題是台灣面對中美擠壓的困境，但專題文中不能免俗的提到台灣政治嚴重對立現況，其立論基礎就是典型的台灣民主例外論。

民進黨正在進行對國民黨立法委員的「大罷免」，在此同時，賴清德總統近日把中國大陸標定為「境外敵對勢力」，並提出「五大國安威脅」和「十七項因應策略」，積極管理兩岸交流，對民眾涉陸行為處處設防。「大罷免」明明是為了奪回民進黨在立法院的主控權，卻將其渲染為掃除「紅統」委員，剷除習近平的應聲蟲。「17條」的起心動念或許是為捍衛台灣安全，但各方強烈質疑其目的是喚起民眾恐中、懼共情緒，並與「大罷免」相互為用，藉以打造一條「綠色永續執政」的路徑。這兩項大動作都以遏制中共對台滲透、威脅為口實，運用恐懼訴求的政治宣傳手法，藉以激化民眾的不安心理，將在野政黨與「境外敵對勢力」掛鉤，一方面引發民眾對其產生更強烈的惡感，一方面則激發民眾支持執政黨抵抗外侮及剷除內奸對行動。細看「17條」，不僅針對中共的統戰及其對國安的威脅，更充滿對參與兩岸交流民眾的不信任與質疑，動輒以處罰、限制、審查、登錄、揭露、管理、規範等方式，劍指軍公教、公職人員、赴陸旅遊、大陸來台人士、演藝人員、台商、台青等人士，不僅限制民眾各項自由與權利，而且是在內部區分反中敵我，尋找其心目中的敵人。「恐共」、「反中」之情溢於言表。在野陣營高度賴政府是在利用中共統戰的恐懼來進一步強化對社會的控制。這種政治氛圍加上刻意擴張解釋的國安法、反滲透法，未來任何與對岸的接觸都可能被視為「叛國」，讓人民對任何與大陸的交流恐懼不安，在自我審查與節制之餘，還擔心遭受法律制裁的風險。賴清德宣布對岸為「境外敵對勢力」同時，立法院民進黨召集委員更預計從四月起，陸續排案審查多項國安法案，並定位為「國安法會期」，目的在於訂定綿密的反紅法制，增強民進黨的懲治工具，並強化民眾對在野黨的仇恨。「恐懼訴求」是民進黨無往不利的宣傳伎倆。二○一九年蔡英文從香港反修例運動「撿到槍」，大賣「芒果乾」，結果翻轉選情，連任成功。賴清德近期推出一系列新的特製芒果乾，管束事項與對象更廣，相應的懲罰措施更嚴厲。民進黨這樣揮動大刀砍殺兩岸交流，在「17條」推出後，將進行相關的立法、修法行動，令人擔憂賴政府即將羅織大網，把台灣推向反中的綠色恐怖中，同時對進行中的更是「大罷免」添加柴火。賴政府宣告中國大陸為「境外敵對勢力」並祭出「17條」後，行政院長卓榮泰領軍的「人民是頭家」政策宣講會隨即登場，內容重點是大罷免以及「17條」之必要，宣講主軸是「國家要安全，台灣要向前」，兩相結合，相互為用。「反紅」的政治訴求貫穿其中，串流全台，所謂「民主內戰」浩蕩展開。綠與紅兩股勢力是對立的，但在民進黨的巧妙運用下，紅為綠用，成為爭取權力與維繫權力的工具。對於「大罷免」的意義，民進黨立法院黨團總召柯建銘明白指出，最後國民黨所有立委將無一倖存，全部下課，其危害國家安全、出賣國家，必定插翅難飛；深藍、紅統的國民黨壽終正寢。他呼籲，「台灣人民每個都是鍾馗，我們一起來除妖吧」，偉大的時代來臨、國家軸線翻轉了，出賣國家的妖魔鬼怪一定掃入歷史焚化爐；只有民進黨真的在保衛台灣。這套言辭是政治宣傳上恐懼訴求的操作典範。恐懼訴求是一種試圖通過喚起受眾的恐懼情緒來影響其態度和行為的傳播策略，總是強調威脅的存在，多半突出外部威脅，聲稱國家、社會或群體正面臨嚴峻的外部危險，也常渲染内部危機，並將兩者結合，內勾外連，以喚起民眾的恐懼和對自身陣營的支持。這套宣傳手法總是誇大威脅的重大和後果的可怕，有些也提供解決方案，推出政策主張，在喚起恐懼後，提出相應的政策建議或是行動方案，聲稱這些措施能夠有效應對危機，消除恐懼。例如，罷免國民黨籍立委，或是不與「境外敵對勢力」有任何交流。恐懼訴求有價值被肯定的案例，如二戰時期英國對德國空襲的宣傳，英國政府通過各種媒體渠道，向民眾宣傳德國空襲的殘酷性和破壞破性，強調如果不抵抗德國，英國將面臨更嚴重的災難。這種宣傳喚起英國民眾對德國侵略的恐懼和憤怒，增強了民眾的愛國情感和團結意識，激發了民眾支持戰爭和抵抗侵略的決心，使英國軍民在艱苦的戰爭環中保持高的士氣，為最終贏得戰爭勝利奠定了堅實的心理防線。更多的是價值被否定的案例，最受詬病的一個例子是，1950年代，美國一些鷹派誇大蘇聯的軍事力量和擴張野心，宣傳共產主義廣泛而深入地滲透到美國內部的情狀，制造「紅色恐慌」，尤其是在麥卡錫主義盛行時期，大肆渲染共產主義分子在美國政府、軍隊和社會各領域無所不在，且猖狂行事，塑造輿論對所謂的「共產主義同情者」進行調查和迫害。負面的恐懼訴求出發點多半不是為了整體的公共利益，而是出諸政治私利，許多政治團體或是候選人往往利用恐懼訴求來操縱公眾的情緒和行为為，以實現自身的私利或政治目的，而不顧及公眾的真正利益和社會的長遠發展。例如，通過虛假宣傳或歪曲事实實來製造恐懼，誘導民眾支持特定的政黨、政策或候選人。這樣的操弄手法煽動不同群體之間的仇恨和衝突，難免破壞社會的和諧與穩定，不利於團結。恐懼訴求本身並非絕對不符合道德規範，關鍵在於在使用的目的、方式和程度。如果是基於真實的威脅，以促进進公眾利益和社會福祉為目的，並且在合理的範圍內用妥適的方法行之，則可以是一種善性的宣傳有手段。如果被惡用在私己利益或不道德的目的上，且手段無所節制，甚至違背道德原則，就會對社會和公眾造成傷害。在對岸的統一政策威脅下，民進黨擅長利用恐懼訴求激起民眾的恐懼情緒，同時把競爭的政黨或是候選人污衊為「在地協力者」，而自身則是愛台的護國神山。這種訴求的宣傳效果十分宏大，多半能得逞，但基於整體及公眾的利益，實應純化動機，節制手段；否則，一旦眾多民眾看穿其伎倆，產生反感與惡感，則將失去宣傳力，甚至遭來反面效果，最終被多數民眾唾棄。

川普（DonaldTrump）重返白宮的衝擊，使得世界進入不確定的新變局。兩岸之間的政治對立與日俱增，賴清德政府強化「抗中」意識與政策，而中國大陸則持續推動「反獨促統」進程，也令人對兩岸關係的未來充滿擔憂。學者趙建民在一場研討會上表示，台灣已經走向了全面「納粹化」，處於分裂的內戰邊緣。民粹威權主義的崛起，成為一個「民粹共和國」，則是其他學者對於台灣現狀不約而同指出的問題。

總統賴清德正在複製「澤倫斯基路線」，不是未來式，而是現在進行式。

歐威爾的《1984》用2加2不等於4來象徵該世界的獨斷不合理，台灣政治也有不同於數學公理的算術，那就是4分之1選票大於2分之1的選票，這樣的政治算術，其實就是這次大罷免背後的邏輯；更嚴重的是，這樣與常識不同的算術是賴政府、甚至擴大到所有民進黨政府的施政邏輯，換句話說，就是根深蒂固的少數執政心態。

隨著2025全台大罷免潮來襲，我本以為歷經罷免潮初陣大敗，即基隆市市長謝國樑罷免案後，基隆能就此倖免，重回一座小城鎮的安寧與祥和，中央與地方從此積極投入各項建設。沒想到驚聞推動罷免團體宣布罷免基隆市立委林沛祥連署達第一階段門檻，即日將送件中央選舉委員會審核。我果然低估了政治的險惡，或者可說政治人物的狼子野心。

民眾黨今（14）日舉行第二場黨主席選舉政見會，參選人蔡壁如強調，她將會是一個專職的黨主席，努力深根茁壯民眾黨，絕不會「吃碗內看碗外」，當選後第一步要從黨中央的檢討報告開始，看起來雖非大事，但卻是基本紀律。她強調，民眾黨必須要有一個不會心懷二志的黨主席、一個願意犧牲自己壯大黨的黨主席。

民眾黨前立委蔡壁如今（8）日出席第一場黨主席候選人政見會，對於民進黨團總召柯建銘提出大罷免，蔡壁如表示，第三勢力應該是「民主內戰」的維和部隊，柯建銘瘋了，民進黨跟著瘋，網紅跟著瘋，難道選民支持者也要跟著瘋？難道民眾黨也要跟著瘋嗎？「我也當過立委，見識過柯建銘的跋扈，我也很氣憤，但不會為了跟他意氣用事，就跟他對抗，玩起大罷免。」

綁著「民主已死」布條的民進黨團總召柯建銘，頑強地以少數推翻多數，也推翻昔日民進黨主張的國會改革法案，還真讓人認為台灣民主已壽終正寢。從青鳥衝立院、大法官人事案到罷免韓國瑜，近日柯建銘跟總統賴清德已上演三度「民主內戰」，一次比一次矛盾詭譎。

哲學家馬克思說，歷史總會發生兩次，第一次是悲劇，第二次就是鬧劇。美國共和黨總統候選人川普居然兩個月內再度遇刺，又化險為夷，像這類對總統候選人刺殺未遂的政治暴力事件，乃至競選期間的語言暴力，一再凸顯美國的社會撕裂及其政治文化的墮落，變成美國政治的「新常態」。

美國前總統川普遇刺後，一包紮紗布造型現身共和黨全代會，在「天佑美國」的背景歌聲中緩步走上舞台，現場響起一片「戰鬥！戰鬥！戰鬥！」的呼聲與揮拳動作，仿效川普遇襲後濺血起身的「硬漢不屈」形象，共和黨把他打造成「天選之人」。川普旋即宣布，搭檔參議員范斯（J.D.Vance），共同參選本屆美國正副總統。同是對中國採取強硬鷹派立場的兩人，將為這次選舉帶來什麼樣的衝擊？

25日民眾黨主席柯文哲痛罵賴清德總統毀亂憲政，對三讀通過的法律「不合心意就不打算遵守」，還影射賴清德是納粹領導人希特勒。雖然總統府立即反駁柯文哲對賴清德的批評，但是如果我們與1933年德國納粹黨崛起的前夕做比較，令人訝異的是我們似乎正在複製歷史中。

中國在不久前發射「嫦娥六號」，成功登月並順利完成在月球背面南極-艾特肯盆地的智能快速採樣後，啟程返回地球，這象徵中國即將成為全球首個全程於月球背面軟著陸、並成功取回月球樣本的國家。

右翼民粹主義政黨，在這次歐洲議會選舉中大有斬獲，妥妥地堪稱是「向右轉」。法國總統馬克宏在巴黎奧運前直接宣布：解散法國議會，並提前舉行議會選舉的兩輪投票。法國與我國的憲政體制同是介於總統制與內閣制之間的「雙首長制」，不僅如此，馬克宏和總統賴清德兩位政治領袖的賭徒性格，也有驚人的高度相似性。

賴清德大概是民選總統以來，第一位就職未滿月就讓人失望的總統，他對民主的認知狹隘，對自己口口聲聲「團結國家」的「口號」缺乏行動力，掌握了執政權，却欠缺以體制化解朝野上路的政治能力，以至於這一個月來從國會到街頭，還糾纏於「國會改革」法案。

臺灣政治有荒誕，也有「有趣」。一個「有趣」是：近十年來，選舉結果彷彿一再「歷史重演」，顯示出好似固定的「鐘擺模式」：「中央選兩岸╱民進黨，地方選內政╱國民黨」。由於臺灣的中央和地方選舉是每隔兩年交替舉行的，過去的近十年，這「鐘擺」就準確無誤地左右擺盪了五次：2016年，向左，民進黨贏中央選舉，2018年，向右，國民黨贏地方選舉；2020年，民黨又贏中央，2022年，國黨再贏地方；2024年，民黨繼續贏中央。2026年還沒到，現在當然不知道誰會是贏家。「鐘擺」的動能來自「中間選民」，他們並不固定站隊某特定陣營，而是暫待在中間，視情況左擺右盪，這次選民進黨，下次選國民黨。

國會改革五法挑燈夜戰，上萬人圍繞立法院的「青鳥行動」，迫使在野黨的國會龍頭韓國瑜宣布休會，總統賴清德深夜發文、高度肯定此為「公民社會的力量」。社會運動，是弱勢者向執政者或權勢者爭取權力，而不是被執政者摸頭、利用，作為打擊異己的工具。由此可知，這場行動絕非「太陽花2.0」，它與10年前的太陽花運動彼此並無承繼關係。

台灣立法院「國會改革法案」攻防戰，繼上周發生激烈衝突後，周二（5月21日）恢復開會當天場外過萬民眾集結抗議，預計周五（5月24日）法案繼續審理時，示威會持續發酵。

10年前的太陽花運動重傷國民黨，並間接讓民進黨全面執政，民進黨贏得非常徹底，更全面壟斷太陽花的話語權，所以，當賴政府面臨少數政府的僵局時，他們想重演太陽花的神技，並不令人意外；只是，若改寫一下那句名言，歷史的第一次是悲劇，第二次可能是更大的悲劇，而且不慎就是挑起「民主內戰」的悲劇！

藍白2黨近日力推國會改革法案，卻被民進黨團強力杯葛，立法院外也聚集大量民眾反對藍白國會改革法案。對此，國民黨主席朱立倫今（22）日下午在中常會上表示，台灣民主化最大的進步是「少數服從多數，多數尊重少數」，用數人頭取代打破人頭，希望不要再有街頭比拳頭的時代，應該回到議會比人頭、數人頭，同時也呼籲賴清德總統，台灣民主向上提升就在一念之間，不要變成民主獨霸，更不要變成民主內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