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
繼中國大陸極左勢力否定方先覺將軍、抹黑衡陽保衛戰之後,近日,中國大陸方面研究抗戰的權威官方刊物《抗日戰爭研究》2024年第2期刊發了「中國社科院」近史所研究員吳敏超(女)的文章〈論國民黨將領張靈甫〉(下稱吳文)。吳文重談極左老調,貶損張靈甫將軍抗戰功績,更直接針對國軍第七十四軍的光榮戰史,在其文中提出一個值得關注的立論:「不應將七十四軍戰績神化、也不應將張靈甫在七十四軍中的戰績神化」。以第七十四軍和張靈甫將軍作為批判箭靶,顯然是意識形態的需要,也是反歷史主義持續蔓延、極左持續興風作浪的標誌。筆者認為,捍衛國軍光榮歷史與尊嚴,非為一人、一黨或一政權,而是對當年萬千軍民同胞犧牲奉獻的尊重。中國大陸學界與其花力氣去撰寫這種文革遺風的文章,不如多反思為何當年國軍史蹟會被摧毀、參加抗戰的國軍老兵會被迫害,這更合乎知識分子和學者的良心道德和職責使命。
「模範軍人」之榮譽 亦為萬千軍民同胞之榮譽
人盡皆知,國軍第七十四軍乃抗戰時期名副其實之「鐵軍」;歷經淞滬、南京保衛戰、武漢、長沙、上高等大型會戰而右腿負傷的張靈甫將軍,更是國軍之「模範軍人」。但吳文卻以極為虛偽和冷血的文字在文中宣稱:「他(作者註:張靈甫將軍)的右腿在治療後仍留有殘疾,但絕非失去右腿。」此等侮辱萬千軍民犧牲歷史、踐踏國軍尊嚴之言論,可謂其心可議、其心可誅。
吳文試圖淡化國軍第七十四軍的光榮歷史,在文中列舉了一大堆史料和數據。這是中國大陸部分官方學者經常犯下的毛病——當你跟他(她)列數據,他(她)跟你談政治,說你是歷史虛無主義;當你跟他(她)談犧牲與精神,他(她)跟你列數字,說國軍傷亡雖大、但城池依然丟失,所以國軍是「消極抗戰」。蘇聯衛國戰爭時期,位於白俄羅斯的佈列斯特要塞最終被德軍佔領,指揮官被俘虜。但這絲毫無損於蘇聯政府在二戰後將其命名為「英雄要塞」,也絲毫不妨礙將被俘的蘇軍指揮員認定為「蘇聯英雄」。吳敏超之類的中國大陸學者或極左文人對蘇聯以及今日俄羅斯推崇有加,卻只看蘇俄之皮毛、不學蘇俄之精髓,令人慨歎。
吳文最大的問題是,不論是第七十四軍還是萬千軍民同胞的犧牲,絕不僅僅是統計數字,而是每一個鮮活的生命,是一個個披麻戴孝的家庭。張靈甫將軍的右腿,問題核心並不是失去還是負傷,而是在當時的保國衛民戰鬥中,他身先士卒、不怕死、不貪財、愛國家,以犧牲、團結、負責的軍人武德,履行自己的崇高使命。因此,張將軍作為模範軍人之榮譽,非他個人之榮譽,也非國軍第七十四軍之榮譽,而是整個國軍和當時萬千軍民同胞之榮譽。
「在這次戰役中七十四軍發揮了最大的力量,創建了最大的戰果,這是非常光榮的。記得北伐時期,第四軍以『鐵軍』聞名。現在抗戰時期,我敢大膽的說:七十四軍是抗戰時期中的『鐵軍』。七十四軍自參加抗日戰爭以來,屢戰屢勝,愈戰愈強,這次又於上高會戰中,建立偉大輝煌的戰績,特別值得我們欽敬。本總司令召集七四軍高級官佐訓話,一方面是表示本人最大的敬意,一方面藉此對本次戰役作一精密的檢討。希望大家秉著此次英勇作戰的精神,聞勝勿驕,再接再厲,永遠保持『鐵軍』的威名,建立更大的戰功。」
羅卓英是廣東客家人,並非黃埔系,更不是第七十四軍的主官,他的發言具有客觀、公正的特色。第七十四軍在抗戰時期的榮譽,是以所部官兵的犧牲和鮮血換來,並非用宣傳和謊言堆積,也不是今日中國大陸「國粉」的追慕結果。將中國大陸人民追求歷史真相的努力通通推給「國粉」的「推波助瀾」,才是對人民群眾智慧的侮辱,也違背了「人民群眾是歷史創造者」的歷史唯物主義精神。
顯然,在黃埔建軍百年之後,伴隨抗戰勝利80週年的到來,吳文的出現絕非偶然,而是極左勢力滲透中國大陸學術界、全面進佔研究機構的訊號。自極左勢力否定方先覺將軍、意欲破壞衡陽抗戰紀念城設施之後,他們又將矛頭對準了另一位國軍名將張靈甫。中國大陸史學保守派為了呼應意識形態需要而進行的造勢準備和輿論熱身。此種反歷史主義的逆流在中國大陸學界的蔓延,非常值得我們關注和警覺。
與其謾罵張靈甫 不如重修國軍碑墓、照顧國軍眷屬
8年艱苦抗戰,加上前六年的「一面抵抗,一面交涉」,這14年對中華民國而言是艱難和光輝的歲月。回望萬千軍民同胞如八百壯士守衛四行倉庫那般的犧牲、奉獻、付出;再看海外華僑募款支援祖國抗敵御侮的那4個大字——「祖國萬歲」,他們的精神和意志,都書寫在或有形、或無形的青天白日滿地紅旗幟之上。因為這面旗幟的飄揚,昭示在那不可忘卻的14年中:國軍在,國旗在,則中華民國在。這是一百篇類似吳敏超這種意識形態假大空文章無法抹煞和否認的。
我們反駁吳文,不是為了哪一種意識形態或政治立場,也不僅是為了張靈甫將軍個人爭公道;而是回歸歷史的本源與真實。這本源和真實,恰如前國防部長馮世寬上將在為本人新書《銘誌天星:國軍紀念碑百年激盪史》賜序中所宣示的:東征、北伐、抗日的領袖是作為「國民革命軍之父」的先總統 蔣公;參與東征、北伐、抗日的絕大多數國軍官兵是青天白日滿地紅國旗的追隨者和捍衛者;領導對日抗戰並堅持到底的主體是中華民國政府;抗戰進程中,不論在正面或敵後,國軍均是抗敵守土的中流砥柱與主力。
在1932年一二八淞滬戰役中,國府實質已經準備全國動員,除政府西遷洛陽之外,更以直屬中央的第五軍及中央軍校教導總隊前往上海與粵系的第十九路軍並肩作戰。整個一二八,國軍傷亡數字為14,104人,當中第五軍陣亡1,616人,第十九路軍陣亡2,449人。如果沒有第五軍在上海的付出,第十九路軍的傷亡會更加慘重。然而,我們迄今為止找不到一個完整的第五軍陣亡將士公墓——他們早已被挫骨揚灰。除了南京靈谷寺的國民革命軍陣亡將士公墓有一座孤零零的第五軍紀念碑外,第五軍的所有史蹟已經全部被毀,靈谷寺公墓本身的墓葬也早已不復存在。
在長城抗戰中,各派系國軍通力合作,築起反侵略的有形長城。鎮守榆關的東北軍、守衛喜峰口的國民軍、防守古北口的中央軍、坐鎮懷柔的晉綏軍、蕭之楚率領的第二十六軍(源自北洋直系),打出一場又一場雖敗猶榮的戰役。關麟征、徐庭瑤、杜聿明、戴安瀾與黃杰等後來在8年抗戰中大放異彩的中央軍將領們,都是在長城抗戰中首次實踐到現代化戰爭的打法,徐庭瑤將軍更成了中華民國的「裝甲兵之父」。
上述國軍,他們都是揮舞青天白日滿地紅國旗的國軍健兒,是為了保衛中華民國主權獨立而戰的勇士。在1949年以後的中國大陸,他們的碑墓與紀念碑都被全面搗毀,實在是讓人唏噓。在南京玄武湖,曾經的第十七軍陣亡將士紀念碑被炸毀,如今只有敘事碑,當年的碑文由徐庭瑤親自撰寫,是國防現代化思考的經典之作。在安徽蚌埠,第十七軍陣亡將士公墓被完全摧毀,如今只剩下當年馱碑的石獅。
筆者奉勸吳敏超之流,與其坐擁學術資源卻撰寫這種文風如梁效、姚文元的極左文章,不如深入反思為何陣亡將士被挫骨揚灰、為何參加過抗戰的中國大陸國軍老兵會變成「階級敵人」、「殘渣餘孽」、「歷史反革命」而遭受迫害。學者的責任是反省歷史、關照現實,而是不是充當極左保守勢力的吹鼓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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