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為作家最睿智的舵手:《天才》選摘(2)

費茲傑羅在1920年出版了《塵世樂園》(視頻截圖》

柏金斯的信令費滋傑羅少尉深受鼓舞,他花了接下來的六星期修改這部小說。十月中旬,他把改過的書稿寄給史克萊柏納出版社。柏金斯如約馬上讀了,並高興地發現小說大有改進。他沒有直接找老CS,而是先把史克萊柏納的兒子拉到自己這邊。查爾斯三世也喜歡這本書,但只有他的支持不夠的,老編輯們還是否決了柏金斯的意見。日後,柏金斯曾跟費滋傑羅承認「我當時很擔心……你可能再也不理我們這些保守份子。」

但柏金斯下定決心要讓這本書出版,他把書稿推薦給史克萊柏納的兩家競爭對手。柏金斯的一位同事還記得:「當其中一家出版社打算接受時,柏金斯嚇壞了,因為他一直認為這份書稿如何調整很關鍵。另一家出版社則未置一評就把稿子退回。」

柏金斯沒有洩氣,依然懷著有朝一日出版它的希望。他相信費滋傑羅退伍後可能會再改,這樣他就能第三次把書稿送交編委會討論。

但費滋傑羅並不像他在紐約的這位支持者那麼堅持不懈。《浪漫的自我主義者》第二次被退時,他正在阿拉巴馬州蒙哥馬利市的謝里丹軍營,對這本書失去了信心。不過,此時他的重心在阿拉巴馬州高等法院大法官的女兒賽爾妲.莎爾(Zelda Sayre)身上,退稿帶來的失望也輕了許多。賽爾妲.莎爾高中畢業時被班上選為「最美最有魅力的女生」。費滋傑羅中尉七月在一次鄉村俱樂部舞會上認識她,八月就成了邀她外出的仰慕者之一。後來他在日記中說自己是「九月七日墜入愛河」。賽爾妲也愛他,但與他保持著距離,要看他能否憑才華賺到夠多的錢,讓他倆享受夢想的奢華生活。費滋傑羅於一九一九年二月退伍,隨即去紐約拜倫.柯里爾廣告公司工作。一到紐約他就發電報給賽爾妲:「我在雄心與成功之地,只想盡快和心愛的妳在一起。」

費滋傑羅當然去見了麥斯威爾.柏金斯。這次會面兩人說了些什麼已無法得知,不過柏金斯建議史考特重寫小說,從第一人稱改為第三人稱(這件事沒有直接記錄)。約翰.霍爾.惠洛克六年後說:「麥斯想讓作家與題材保持距離。他很喜歡費滋傑羅作品和性格中的蓬勃生氣,但不相信有出版社,尤其是史克萊柏納這樣的出版社會接受如此奔放率性的作品。」

一九一九年仲夏,費滋傑羅從家鄉明尼蘇達州聖保羅市寫了一封信給柏金斯。「我白天寫廣告文案,晚上痛苦地、意興闌珊地模仿流行文學,撐了四個月,最後決定兩者只能擇其一,所以我放棄結婚,回家去。」七月底,他寫完小說《一位要人的養成》(The Education of a Personage)初稿,「這絕不是命運多舛的《浪漫的自我主義者》的修改版,」他向柏金斯強調:「但含括它某些素材並改進、重寫,像姊妹作。」費滋傑羅還說:「如果說前一本書稿是沉悶、亂糟糟的大雜燴,那這本絕對有大長篇的意圖,我相信我做到了。」 (相關報導: 服膺使命,就算是引起公憤也得妥協:《品格》選摘 (2) 更多文章

再一次,費滋傑羅對這部小說滿懷希望,問如果八月二十日交稿的話,是否可能在十月出版。「我知道這樣問很怪,因為你還沒看過內容,」他在給柏金斯的信中說:「但是你對我的作品一直這麼友善,請容我冒昧再挑戰一次你的耐性。」費滋傑羅告訴柏金斯希望這本書趕快出版的兩個理由是:「因為我想在文學創作和收入上都快點起步;第二,從某個角度來說,這書正適合此時,我覺得社會大眾現在渴望一本場面華麗的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