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摘要:
如何超越傳統的統獨之爭,又如何解決兩岸問題,一向有很多的提議與可能性,但卻常忽略了一個有極大潛力的路子:中立台灣。呂秀蓮曾花大功夫來推動和平中立運動與公投,但走了一半就停止,西方研究中立的學者也曾嘗試以中立視角來思考兩岸與台灣的未來,但問題也很多。本文一方面基於過去中立研究的基礎,另方面則要擺脫過去親美自由派的中立國觀點,企圖從一個反戰與國際左翼的立場,提出一個左翼的中立台灣觀點。中立研究學者近年來提出一個重要的歷史與國際法的概念區分:有主權的中立VS. 沒有主權而只有地域的中立(territorial neutrality)。本文即利用這個區分,並加以改裝來放進一個左翼的兩岸框架中,來思考兩岸及美國可能如何回應兩種中立台灣方案(一個是有主權的中立台灣、一個是只有地域中立的台灣)。
在這思考的過程中,本文也廣泛地使用對歐洲中立國從二戰到後冷戰時代的豐富研究,還有對東南亞國家在後冷戰時代如何開拓中立路線之當代研究,以及對美國近年來的國際帝國霸權、以及它如何在東亞圍堵中國的國際左翼研究,並以這三類的研究來支持與認證一個左翼中立台灣的可行性。最後,就對各種立場的區辨而言,本文對台灣的左獨、國民黨的九二共識、還有大中國邦聯制等思想都做出區隔與評論。並建議九二共識、乃至大中國聯邦方案都還需要更往前發展,並與左翼的中立台灣觀點作對話與互相連繫,以便能夠在未來兩岸協商過程中形成一個有力的方案。
從2021蔡英文說的兩國互不隸屬、賴清德今年520以來就不斷複述的兩國論,到上述論點的對立面:92共識、一個中國下的一些兩岸構想,如某種邦聯制、甚至一國兩制,這是我們當前在思考兩岸關係下的一個主流框架。但我一直覺得這個框架太狹窄,遺漏了一些其他很好的可能性。本文就是企圖來討論這個其他可能性,並嘗試修改目前的主流框架。我先從幾個抽象的概念作為引子。在幾個彼此競爭的大國、強國旁邊的小國,政治與外交之道要如何自處?一位政治學者曾說,大致有「扈從」(即不挑戰強鄰、尊重甚至擁護大國的核心利益、並強調與之必要的和睦關係)、「避險」、「抗衡」、乃至「中立」等幾種模式的選擇。今天我們在台灣,常聽到的政治外交政策是扈從美國,抗衡中國(所謂的抗中保台)、或者是避險中國(是扈從與抗衡之間的混合策略),但卻很少聽到中立的模式,好像它與我們台灣統獨或維持現狀的各種爭議,距離很遠。但筆者以為,這正是台灣目前兩岸三邊(包含美國)的國際情勢、乃至問卷調查架構的一個盲點、一個錯誤的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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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前言:呂秀蓮推動中立台灣的背景
最近筆者常思考兩岸議題中較少人討論的「台灣中立」之路,比較仔細的看了呂秀蓮在2018-19中推動臺灣中立的議題。但被臺灣公投法的修法制止後,後來似乎就沒有再積極推動了。反而我看到從2021-22年,呂很積極的在推和平運動、甚至涉及一點反戰、避戰等論點,與我們2023推動的「反戰聲明」有點相通的地方。記得後來有左翼團體曾希望邀呂去演講,但她當時人在韓國,有點可惜。呂都已經年近80左右了,還能到處走動,推動中立、和平,也企圖競選總統等,也實在令人驚嘆。可惜她認真的論述很少,只是到處演講與受訪。而綜觀呂的和平與中立論述,實屬淺綠的自由派立場,她並認為她的中立台灣說法,是超越統獨的第三條路,但她對中共對台政策的批評,相當強硬,其實接近深綠的論點,也難怪有中共學界人士曾認為呂的中立說也算台獨。
因為本文的主題是中立台灣,而呂在2018前後的台灣中立言論,其實有更深的一面,值得看看。過去廈大台研院張文生教授曾批評呂的活動,正是來自呂在2018主辦的第一屆東亞和平論壇(由南韓、台灣、瑞士共同主辦,會中包括武裝中立國議題的專題,除了國際友人外,還有施正峰、彭百顯、翁明賢、張旭成、以及國民黨的梁靧、林建昌等國內知名人士出面參與)、還有呂2019在華盛頓(與蔡明憲)討論台灣海峽和平中立的言論。呂、蔡二人在華盛頓與美國作中立國研究的學者有互動,呂和蔡的言論,後來收進Herbert Reginbogin與Pascal Lottaz 所編(後簡稱R&L)的Permanent Neutrality 2020 一書中。那個時段,可說是呂最熱心又用心於永久中立國的時節。呂的和平公投的主文為:「你是否同意台灣應向國際宣布和平中立」。雖然呂在接受美國之音訪談時,曾提到該主文並沒有提到「國家」本身,但公投的理由書裡,卻以「中立國」來立論,的確涉及了國家主權的問題。呂除了複述中立國的一般立場外,再引用聯合國最新關於中立的說法來支持這個公投的正當性與當代性:2017年聯合國的國際中立日(International Day of Neutrality),並舉了土庫曼在1995年脫離蘇聯而成為中立國,以及蒙古共和國在2015年也成為中立國等。
在此和平中立運動的組織與社會宣傳上,2018東亞和平論壇上,呂還拉了瑞士一起來主辦,並邀請東亞南韓及菲律賓的國會議員來參與,而在2019和平中立公投的跨黨派記者會上,呂更邀了國民黨方面的梁靧、林建昌來共同舉辦。除了邀國內媒體廣泛報導外,也透過美國之音中文網的訪談,企圖向對岸發聲。在那幾年,呂的中立和平團隊的親善努力,可謂煞費苦心。包括她在2015、2019兩次訪美,在洛杉磯、華盛頓等地演講,宣揚和平中立。接受一些美國在地電視台的訪問,拜訪人權組織、記者團體、自由派智庫等,並於美國國會參議院的哈特辦公大樓與美國天主教大學、智庫及中立研究的學者合辦「永久中立」的座談會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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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可惜的是,我們找不到美國官員、或知名的國會議員,包括來自AIT的正面回應或評論的資訊。美國當時對呂的中立和平運動,保持正式的沉默,即使2019呂已經表明要參與競選總統。同時,在中國方面,我們只看到少數嚴厲的批評。如呂招致了廈大台研院張文生教授「台獨」的批評,說「早在戰後時期,老牌「台獨」分子黃紀男就曾向美國提出「永久中立國」的概念,呂秀蓮不過是拾人牙慧,重提「台獨前輩」早已被世人唾棄的老套概念,行分裂國家之實」。但張教授的批評有點奇怪,說呂的中立說早已過時云云。我想這個批評可能不太明瞭呂那時所說的觀點。從前面提到聯合國「中立日」的新發展,中立哪裡算過時了?何況,前面提到呂與美國中立學者R&L的交流,其實後者對於中立國之外,還提出了另一種無涉國家主權的「地域中立」思想,呂應該知道,但卻遲疑而沒有正式採用,而形成一種呂與R&L若即若離的關係,我們下一節會仔細來討論。
當然,關於前面呂訴諸聯合國的論點,一個反駁可能是:或許土庫曼與蒙古是相對孤立與封閉的國家,在蘇聯解體後,走向中立,所以比較是個特例。而聯合國的中立日,也包括了鼓勵自己的會員國可以在國際衝突上保持中立和平,不一定與中立國有關。另外,認為中立國「不再流行」的一個重要論點說,因為冷戰結束,所以如芬蘭、瑞典、乃至奧地利就不再需要過去的中立國立場了,反而因為全球化、國際化犯罪與恐怖主義盛行,所以更需要國際合作或聯盟(起碼如歐盟一般)。所以這是為什麼芬蘭與瑞典相繼加入歐盟,甚至參與NATO的「和平伙伴關係」(PfP)。不過,芬蘭與瑞典仍然有中立的傳統與意識,所以它們到2019也都未加入NATO(即使俄國早已佔領了克里米亞,那時兩國仍然不參加北約軍事同盟),而瑞士、奧地利更維持中立到現在。何況,這個冷戰結束就不再需要中立說法的弱點,就是現在已經廣為討論的「新冷戰」的崛起,俄烏戰爭的開打,包括在東亞的中美對抗,現在逐漸再加上東亞的俄國吧。
二,H.Reginbogin, P.Lottaz 對中立還有中立台灣的看法
上節提到的H. Reginbogin & P. Lottaz (R&L) 兩位歐美/日本學者近年來對中立國的討論、還有對中立台灣的闡述,有些還不錯的成果(如他們編的兩本文集Permanent Neutrality 2020, Notions of Neutralities 2019),可能也間接地刺激了呂秀蓮討論中立台灣的想法,如呂在提倡中立公投時,特別提到他們所提議的公投主文本身,並沒有涉及國家主權。我們知道,在Permanent Neutrality 一書中,除了一般中立國之外,R&L 特別提出了一種特別的中立:只有地域中立 (territorial neutrality),而沒有主權中立,並強調它在國際法上也有地位。他們舉了19-20世紀以來國際上的許多例子,比較重大的案例則有盧森堡、比利時屬的剛果等,而在亞洲比較明顯的則有二戰時的澳門,還有葡屬東帝汶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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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R&L 所討論的廣義中立,認為不一定需是主權國,也可以是地域中立。但卻都要有國際的承認,特別還要有武裝,否則即使有國際承認的主權中立國也無用,如在越戰時代的柬埔塞、寮國等宣稱中立,雖然得到某種國際承認,但因武力太弱,後來仍然被北越借道、又遭美國轟炸。所以呂、施等人也都特別強調武裝中立(armed neutrality)。但R&L這個說法,也有些問題。如是否一定要有國際承認?呂所強調的東亞南韓、台灣、菲律賓需要彼此肯定中立的可能,但施正鋒(2015)則存疑,另外還可參考早年海牙會議的Rules of War。甚至,是否一定要武裝的中立,似乎都可以討論。後者最明顯的例子就是二戰時的瑞士,這也是台灣許多嚮往中立的目標,包括呂秀蓮,所謂「東方的瑞士」。但瑞士在二戰時能夠逃過德國的侵略,根據Newille Wylie較新的研究與出土資料,其實武裝中立瑞士的計畫扮演的角色很小(即所謂的Reduit Strategy),而且問題也很多,真正理由反而更在於瑞士積極與德國的互動與外交、經濟策略所致。一方面是德國當年希望吸引Vichy 法國,故不好對中立國瑞士過於敵意,而後來則是瑞士也作了許多支持德國經濟、還有幫助德國與義大利二軸心國連結經濟動脈的作法。反之,即使如二戰時的丹麥,幾乎沒有武裝,但藉著外交與經濟政策,在德國與英國等盟國間取得平衡,即使1940年四月被德軍佔領,失去國家主權,但德國仍允許丹麥保持中立與民主體制,讓政府照常運作,是所謂的neo-neutrality。雖然後來1943年因為丹麥民間反抗,導致德國在丹麥進行戒嚴,但丹麥政府仍然勉強運作到1945德國戰敗為止。我們知道,丹麥也是歐洲二戰時期因戰爭致死人數最少的國家。
R&L進一步把他們的觀點,轉移來談「台灣的中立」(2020, ch.9),並以台灣內部已經有社會運動(呂秀蓮)在推動為例。台灣雖不是聯合國的成員,但不是成員,中立國也可以扮演很大的國際角色,如2002以前的瑞士(之後加入聯合國)。R&L談台灣的中立,強調台灣該儘量避免與中國爭執無解的主權問題,把主權議題藏起來,而以地域中立的角度來與中國進行協商。但R&L是否就認為台灣就乾脆放棄主權(無論是中華民國主權或某種台灣主權),而宣稱成為一個中立的地域,他們則猶疑不定。然而即使以「地域中立」為主軸,來與中國及美國協商,關鍵在於為何美國、中國會有興趣或同意。
這也是R&L一文採用一般歐美自由派政治立場的弱點。他們認為如果台灣中立,中國不會覺得不好,因為台灣仍然在中國有很大的商業投資與連通,何況台灣還可以作為中國聯通歐美文化的窗口,成為一個中國的東方瑞士(p.202)。而美國也不會覺得有何不好,台灣仍然是美國西太平洋第一島鏈的一員,不會讓中國以台灣作為太平洋的前進基地,也仍然會購買美國防禦性的武器,也不會影響到美日、美菲的關係。但是這樣子說,中國會接受嗎?固然台灣在大陸的投資是中國綁著台灣的一條線,但是讓台灣繼續維持美國圍堵中國的第一島鏈之一,這在東亞的地緣政治下,是有點太天真了。更何況為何中國就輕易地放棄把台灣作為進入太平洋的前進基地,如東台灣的花蓮港?以及還有這些年來為何中美一直糾纏爭吵美國賣武器給台灣的問題,中國一直認為美國違反了中美三公報等等。或許,這是為什麼受R&L影響的呂秀蓮,她的台灣中立國想法,雖然號稱說超越統獨,但卻仍然與過去的台美政經利益關係如此接近的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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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R&L似乎也沒有認真考慮到最近這幾年來,甚至更早,中國在北美以外的世界影響力已經大為增強,包括大量外銷電動車、太陽能電池、鋰電池等,所謂的「新三樣」。美金金融體系也越來越對中國不那麼重要。俄烏戰爭以來,中國俄國巴西印度南非等國所建構的金磚國家聯盟BRICS,逐漸企圖建立起不同的世界金融體系,在南方國家中特別顯得重要,而其中人民幣將扮演重要角色。還有中國這幾年來在中東(如調和伊朗和沙特)、在俄烏戰爭與非洲、甚至在全球一帶一路上所發展的和平與建設角色等等。所以,R&L所說的一個開放的中立台灣對中國的所謂好處,已經逐漸被中國自己做到、甚至超越了。當然這些不少都是Permanent Neutrality文集(2020)出版時或之後發生的事。更重要的,是R&L對東亞的地緣政治看法頗為奇怪。即使今天擁有三艘最新航母的中國海軍已經大肆發展,第一島鏈圍堵的重要性已經降低,但中國當然不會同意一個地域中立的台灣繼續扮演美國圍堵中國的角色,這還尚未談到台灣不斷付鉅款購買美國武器的問題呢。雖然以前鄧小平在談一國兩制時,也曾同意台灣可以擁有一些武器,但是購置或自己研發自衛的武器可以到什麼程度呢?這才是關鍵。中國自然不會同意安插在美國第一島鏈中的台灣,購買美國武器或裝置來圍堵中國(如在建造潛艦方面,台灣近來在南北兩個海峽共規劃六個伏擊區,部署六艘潛艦,再加上訓練與維修兩艘共八艘,來對中國海軍進入太平洋造成阻礙)。
更不用說,所有這些說法,R&L、呂秀蓮等都沒有從美國作為國際首席的好戰霸權帝國角度來看中立台灣的可欲性。萬一台灣不再作美國第一島鏈的一員,美國會樂意台灣走向中立嗎?大肆經濟制裁外,美國這幾年其實繼續加強對中國的軍事圍堵,透過南韓、日本、台灣、甚至到菲律賓與南海,如美國對南韓軍事演習的推動,挑釁北韓,最終目標也在中國。R&L還說,如果中國接受一個地域中立的台灣──即使有武力而且與美國關係良好,那麼中國可以節省下許多應付一個不友善的台灣的負擔,財力物力都可以有更好的使用(呂也曾如此說)。問題是,中國為何要相信這個負擔可以解除?何況,大家都知道,小台灣後面還有一隻叫作美國的大禿鷹呢。反之,如果台灣與南韓成為更左倾的兩個中立國或中立領域,如之前在文在寅總統時期極力與北韓修好,且聯合質疑美國在東亞扮演的霸權,那倒是有可能與中國有更好的關係,甚至包括有國際靈活關係的越南與一些東南亞國家(詳後),而一種東亞中立的聯盟也更有可能。這種可能,與當初呂秀蓮、還有R&L的國際關係設想相反,走一條另類的歷史之路,但仍然有著在地緣政治上的東亞中立之夢。
最後筆者需要說明一下關於「中立國」思想的歷史傳承問題。固然,歐洲一次大戰前後,傳統帝國崩解後,在德法等強權下各小民族或多民族國家所產生的中立國傳統,有時甚至可作為冷戰時代大國的緩衝區(如奧地利與瑞士),與東亞在二戰之後乃至冷戰時代所形成的某種反殖民的不結盟或中立立場的國家,強調主權獨立,二者的歷史傳統頗有所不同,若皆以「中立」的概念來討論歐洲與東亞各國的中立乃至不結盟傳統,不無疑問。但是,我們知道,R&L等西方中立國研究學者、包括台灣的吳玉山政治學團隊,並不把這兩種歷史起源的中立國分開來討論,反而積極比較兩種歷史裡中立國家的各種情境,還包括後來冷戰結束時蘇聯解體後的中亞許多民族國家,以及東南亞寮國與柬埔賽的短命中立、北韓金日成的中立理想等。不同的歷史傳統並不妨礙彼此作有意義的比較,何況,即使在歐洲,一次大戰所造成的中立情況,也只是中立國的一部份,它不能涵蓋北歐與瑞士等更悠久的中立傳統。回顧本文所經營的方向裡,中立與不結盟倒常成為姊妹般的相關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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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然包含東北亞與東南亞的東亞中立(往往混合了不結盟理想),往往以獨立主權為重點,但卻常會遺忘他們殖民時代中一些無主權的地域中立,如前面提過二戰時期的澳門與葡屬東帝汶等。所以從國際法到廣義歐亞的歷史來說,無主權的中立模型仍然是中立論述裡的一個選項。而臺灣當代的特殊地緣政治與歷史環境,雖然已非殖民地,而且還宣稱有中華民國主權,可能倒還頗適合這種考慮的,這也是R&L (2020)所探索的大方向。甚至,還有其他東亞的地域也有類似的可能,例如沖繩的主權爭議與二戰後美日殖民的後續。另外也可以考慮幾年前香港反送中爭議時,抗爭派與其驟然提出親美自由派的民主與獨立,若能思考出更平衡中美兩大國的無主權中立區構想,這與原本的一國兩制不盡相同,或許後來情況會相當不一樣。
一,此文原來發表在《傳播文化與政治》期刊19期,2024六月號(七月二十日出版),經同意轉載。
二,此文及36個註腳可以直接上該期刊當期網頁下載全文pdf檔:
https://toaj.stpi.narl.org.tw/index/journal/volume/article/4b1141f9909738b601909fb371bc06fc
或者也可以從此文單獨的雲端網址下載pdf檔:
https://acrobat.adobe.com/link/review?uri=urn%3Aaaid%3Ascds%3AUS%3A059fe4cc-6639-3b68-a659-06e3a1dce8ff
三,此文的完成,特別要感謝下列幾位朋友的熱心提供資料與寶貴意見:
蘇哲安、盧倩儀、吳永毅、王志明、馮建三
*作者傅大為,聚焦科學哲學與科學史。先後任教於清大、陽明大學(榮譽教授),並與東亞STS學界合力成立並主編East Asian STS國際期刊多年。早年曾於解嚴前後參與社會運動,發起《台灣社會研究》季刊社,目前從事寫「基進知識分子」專書,並發起台灣2023年「反戰聲明」記者會、推動台灣的反戰與和平運動。關於筆者的心路與社會歷程,請參考部落格的CV-biography。(註:本文為學術著作,為利閱讀,略掉相關註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