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前言
蒙古國的稀土礦儲量估計達全球占比20%。（作者提供）
二、蒙古稀土躍上了世界關鍵礦產舞台
蒙古國總理奧雲額爾登與美國副總統賀錦麗在白宮舉行正式會談。（作者提供）
2023年8月初，蒙古國總理奧雲額爾登（Luvsannamsrain Oyun-Erdene）訪問美國，並會見美國副總統賀錦麗（Kamala Harris），雙方簽署「開放天空協議」(Open Skies Agreement)，亦即自2024年第2季開始，蒙古民用航空公司將可由首都烏蘭巴托直飛一個尚未決定的美國機場，並為雙方在進一步經濟合作方面做出種種承諾。隨後在接受路透社採訪時，奧雲額爾登表示：「我們討論了在開採稀土、包括銅在內的關鍵礦產方面的潛在合作。」他稱美國是蒙古的「重要戰略第三鄰國，將深化在稀土開採方面的合作」。
其實早在今年6月時，美國國務院與蒙古礦業與重工業部就已簽署了一份共同開發稀土和關鍵礦產的《諒解備忘錄》（MOU），以加強美國在印太地區的關鍵礦產供應鏈。所以雙方的合作早已開始，此時的宣告只是表示將進一步深化。而美方特別安排在國防部五角大樓為奧雲額爾登舉行盛大的歡迎儀式，也凸顯了美蒙雙方的戰略攜手意願。
據路透社報導，美國國務院一位官員8月4日表示，美國和蒙古官員本周討論了「創造性的方法」，以確保這個向來仰賴鄰國―中國和俄羅斯―善意的內陸國家，能夠另闢渠道，將重要的礦產商品自主地推向世界市場。
該官員也談到，「我們當然渴望幫助蒙古人找到創造性的解決方案，從而幫助他們更好地控制關鍵礦產和稀土元素的開採、勘探、提取和生產。」
蒙古國蘊含豐沛的稀土和銅礦，對美國而言，這些對於國防工業、新能源高科技應用，特別是積極推廣電動車以改善氣候變遷至關重要，尤其這些都是目前供應短缺的關鍵材料，更是各國爭搶的核心戰略資源。當蒙古與美國達成了開放天空及稀土合作的協議，突然之間，蒙古成為美歐擺脫中國稀土枷鎖的新希望之鑰。
2023年5月21日，法國總統馬克宏在結束由日本主辦的G7峰會後，轉往蒙古國訪問，與蒙古國總統呼日勒蘇赫（Ukhnaagiin Khurelsukh）舉行會談，討論雙方在能源、環境、經濟、文化等領域的合作，並尋求加強能源主權，這是法國總統有史以來首次訪問蒙古國。會後新聞發佈會上，馬克宏表示，將會通過蒙古國的關鍵金屬來加強能源主權。此外，兩國還將推進防務合作，國防機構間將開展合作項目。蒙古國在聯合聲明中將法國稱為「第三鄰國」，法國則將蒙古國視為「特殊夥伴」。
蒙古國總統呼日勒蘇赫訪問法國，受到馬克宏總統熱烈歡迎。（作者提供）
在蒙、法兩國政府努力下，當馬克宏於2023年5月訪蒙後，10月蒙古總統呼日勒蘇赫即回訪法國，並在兩位總統見證下，於愛麗舍宮完成了歐安諾與蒙方Zuuvch-Ovoo 鈾礦開發諒解備忘錄的簽署儀式。
在一次訪談中，歐安諾董事長克洛德．伊馬文（Claude Imauven）證實，法國和蒙古已簽署一項價值16億歐元的協議，為這個內陸國家的鈾礦開採鋪平道路。根據協議，歐安諾將經營蒙古西南部的Zuuvch-Ovoo礦區，預計2028年開始生產，其產量將可達到全球鈾供應量的4%，同時兩國也將合作利用衛星影像尋找鋰礦。伊馬文說，法國和蒙古總統強有力的政治支持，對我們來說是一筆財富。
歐安諾董事會主席克洛德·伊馬文（Claude Imauven）和額爾德尼斯蒙古有限責任公司（Erdenes Mongol LLC）首席執行官桑賈吉因·納蘭措格特（Sanjaagiin Narantsogt），在法國總統馬克宏和蒙古國總統呼日勒蘇赫的見。（圖／Orano）
此外，法國地質礦業研究局與蒙古國家地質局，也簽署了科學技術合作諒解備忘錄，這項新協議使法國企業能夠利用蒙古豐富的礦產，共同推進再生能源轉型，當然這裡面主要項目包含了稀土的開發。
順帶一提，馬克宏是2023年第二位訪問蒙古國的歐盟國家領導人，另一位波蘭總統杜達已於4月訪問烏蘭巴托，與蒙古國簽署自然資源、科研等領域的多項合作協定。杜達當時表示，蒙古國是重要的合作夥伴，自然資源豐富，波蘭希望未來深化與蒙古國的合作，其中稀土亦是重要項目。
為了制衡中國在稀土供應鏈中的壟斷地位，美國率領亞太同盟國日、韓、澳等聯手作戰，其中韓國表現積極，動作不斷，包括2023年2月，邀請蒙古國總理訪問首爾，緊接著6月27日，韓國攜手美國、蒙古國召開「韓美蒙關鍵礦產三邊協商機制」首次會議，以穩定關鍵礦產全球供應鏈為宗旨，由蒙古國礦業和重工業部長鋼巴特爾與美國副國務卿費爾南德斯、韓國副外長李杜勳進行了會談，討論了關於稀土開發的問題，其中包括礦產勘探資訊、礦物樣品分析三方合作共用等交換意見，並商定未來將定期舉行關鍵礦產工作會議，如10月在烏蘭巴托「蒙古國礦業週」系列活動中展開韓美蒙圓桌會議等。
6月27日，韓美蒙關鍵礦產三邊協商機制成立，圖為三國有關人士合影留念。（作者提供）
而據韓國民營的SOMAN公司CEO KIM Sunho表示，由於韓、美目前尚欠缺技術及人才去打造完整的稀土產業鏈，該公司也已另覓管道，與礦業大國澳洲合作，以加快開發蒙古稀土的腳步。
韓國長期以來即關注蒙古稀土產業的發展及可能的商機，此刻回顧一下韓國接觸蒙古稀土的始末曲折。
2010年中、日稀土大戰後，全世界掀起了稀土探勘與爭奪的狂潮。隨即在2011年2月，總部位於加州的Green Technology Solutions (GTSO) 和蒙古稀土出口商Rare Earth Exporters成立了一家合資企業，以開發蒙古的稀土元素潛力。GTSO總裁兼執行長約翰希勒（John Shearer）表示：「稀土的穩定供應對於美國、日本和韓國的安全和經濟至關重要……，我們不會等到2012年或2013年才幫助解決全球稀土供應危機。」
同一年，以對外直接投資為操作模式的韓國國企礦物資源公社(Korea Resources Corporation, KORES）在新萬金建構稀土儲備倉庫，且收購南非共和國稀土礦產開發計畫的10%股權，並與北韓共同推動稀土礦產開發計畫，展開所謂的「資源外交」。但因投資效益不佳，公社虧損日益嚴重，故2013年2月朴槿惠政府上任後，即將過去李明博總統推動的海外資源開發事業打上「腐敗」烙印，導致韓國政府的海外礦產及稀土資源開發事業陷入長期的停滯狀態。
時隔多年，如今尹錫悅政府加足馬力急起直追，不僅結合美國共同搶進蒙古稀土礦源市場，尹錫悅總統2023年6月對越南做國事訪問時，雙方還簽署了一份強化關鍵礦物供應鏈的協定；8月，有媒體報導韓國稀土磁鐵公司規劃轉戰越南設廠。
蒙古長期與澳洲合作開發各類關鍵礦產，尤其2023年2月，澳洲礦業公司宣布發現超級稀土霍特戈爾礦區，震驚世界，蒙古一躍成為全球最大稀土資源國，在國際地緣政治中的重要性也大幅提升。2023年10月澳洲駐蒙古大使凱蒂‧史密斯女士表示，有六十多家澳洲公司在蒙古從事採礦業。他們在各個領域工作，從礦產勘探、探索包括人工智能（AI）在內的各項創新式開採技術，以及專業員工的培訓和經驗交流等，「我們期待與蒙古國積極合作」。
目前澳洲在蒙古進行稀土礦業開發的公司有2家，其中黑嶺礦業公司（Black Ridge Mining）早在2012年即已進入蒙古，直到2022年，才有另一家帕拉貝魯姆資源公司（Parabellum Resources）跟進，而後者後來居上，僅用一年時間，即確認了蒙古為全球第一大稀土資源國的地位。
1、Black Ridge Mining 黑嶺礦業
Black Ridge Sings Rare Earths Heads of Agreement。（作者提供）
Black Ridge 正在蒙古採取行動，對一個稀土項目進行盡職調查，該項目擁有有利的地形，有可能允許未來進行露天開採。另一個優點是當地基礎設施發達。
蒙古計畫的主礦體位於一個長550公尺、寬200公尺的鹼性火成岩橢圓形岩體內。樣本已提交進行化驗，一旦結果確認，Black Ridge將繼續進行鑽探，旨在為該礦床建立JORC資源。
2、Parabellum Resources 帕拉貝魯姆資源公司
Khotgor Rare Earths Project,Mongolia。（圖／Parabellum）
2023年2月13日，澳洲帕拉貝魯姆資源公司（Parabellum Resources Ltd.）宣佈其在蒙古南戈壁省霍特戈爾（Khotgor）稀土礦床探勘的首個資源量，結果相當驚人，目前推估在總計20平方公里的探勘執照範圍內，Khotgor礦石資源量為2.75億噸，這是什麼概念？這是中國稀土儲量的6倍多！蒙古將成為全球第一大稀土資源國，難怪吸引西方各國政府與企業紛紛搶進。
Khotgor礦區位於蒙古首都烏蘭巴托西南方530公里處，距離中國僅140公里，和蒙古國主要銅金礦Oyu Tolgoi、中國的「世界稀土之鄉」―白雲鄂博―均相距不遠，可謂全球礦藏最豐饒地質帶之一。
Parabellum執行董事Peter Secker 在接受YouTube 頻道Proactive採訪時表示，Khotgor項目的發現非常令人振奮，其稀土氧化物（REO）儲量推估為220萬噸，以釹鐠化合物（NdPr）為主，其含量占稀土金屬總量的20%。這兩種元素是製造永磁體的關鍵原料，廣泛應用在新世代高科技產品中，未來需求量與價格可望同步攀高。目前公司正加緊進行整體評估、加密鑽探與建造試驗廠等工作，並向市場探路，未來將以每年量產2萬噸稀土氧化物為目標。
三、蒙古國稀土礦分布概況
蒙古國稀土礦床（點）分佈及成礦帶劃分圖。（作者提供）
蒙古國稀土元素（REE）礦床主要分佈在晚中生代、早中生代到中－晚古生代的長英質礦物和鹼性岩石中。已知的稀土礦床（點）成因可以細分為五種類型：
其中以鹼性花崗岩型和碳酸岩型稀土礦床最具有經濟意義。
蒙古稀土成礦帶共劃分為3個稀土元素成礦省和7個稀土元素成礦帶：
1、圖瓦－庫蘇古爾稀土元素成礦省：1、德倫—阿爾泰成礦帶（D-AKh）；2、烏蘭克木—阿萊格額爾德尼成礦帶（Ukh-AE）。
2、中央蒙古邊緣稀土元素成礦省：1、北杭愛—色楞格成礦帶（Nkh-S）；2、沙爾嘎—戈壁阿爾泰成礦帶（Sh-GA）；3、東戈壁—克魯倫成礦帶（EG-Kh）。
3、南蒙古稀土元素成礦省：1、蒙古構造縫合線成礦帶（MMLZ）；2、戈壁—天山成礦帶（G-Tsh）。
Host rocks—Carbonatites主岩－碳酸岩：
Peralkaline granites過鹼性花崗岩；
8—Khalzan Buregtei哈爾贊·布雷格泰；
四、蒙古發展稀土產業鏈的瓶頸
在2023年7月舉辦的「第十屆蒙古經濟論壇」 (Mongolia Economic Forum, MEF) 中，與會者討論了稀土礦物作為蒙古未來發展的主要動力和吸引外資的主要領域。在會議上，政府和私營部門的代表就礦產資源產業的國際競爭力、投資環境、法律改革、礦產品運輸、負責任採礦和環境等問題進行了發言並進行了討論。
蒙古政府應首先考慮如何發展這個產業，特別是在稀土元素的開採和加工階段。建議蒙古政府需要徹底定義其稀土政策及其環境政策，相關政府部會和機構以及公眾的參與至關重要。
最主要的是蒙古國需要根據世界稀土元素產業的發展趨勢來決定自己的目標。稀土元素確實對蒙古來說是一個具有新選擇和機會的產業。
蒙古目前當務之急是如何完備其採礦業相關法規，以及公開銷售礦產的礦業交易系統為出口貿易提供透明、公平的機會，並以全球市場價格交易產品，成為國際化的礦產交易平台。
蒙古採礦業法律改革仍然持續在進行，具體來說，《地下資源法》、《礦產法》、《重工業法》、《國家財富基金法》等草案已經制定，目前已排入在國會討論議程中，也在社會公眾和利益相關者層面進行公開討論，以及聽取產、官、學、研各方的意見。
總結來看，蒙古國欲建立自主完整的稀土產業鏈，在許多方面均面臨重大挑戰。例如：
環保爭議與社會衝擊面亟需謀求妥善處理機制。鑒於稀土在礦脈中的分布極為稀薄，且部分元素還含有危險的輻射物質，因此開採稀土所付出的環境成本遠高於一般礦物，可以想見未來將會面臨國內的強大反對聲音，畢竟和採礦業並列蒙古國兩大經濟支柱的，正是需要廣袤游牧用地與乾淨水源的畜牧業。
從環保來看，稀土在開採洗選與分離、純化的過程中，需要消耗大量的能源和水資源，這對於本就氣候乾燥的蒙古國、特別是水資源極度稀缺的南戈壁礦區而言，生態負擔令人憂心。而如何處理稀土礦開採洗選階段所產生的巨量有毒礦渣、含重金屬的廢水、放射性廢物、二氧化碳和二氧化硫等大氣污染物，是連西方國家也感棘手的難題，只要看看美國最大的稀土礦Mountain Pass幾度因環保爭議關閉，且儘管歐美先進國家已將建立稀土產業鏈提升至國安最高層級，但通過審核正式開採的本土新礦源幾乎為零，就知道稀土礦開採的環保難度。
蒙古國稀土礦的經濟效益仍需評估。由於蒙古國稀土礦各元素的氧化物濃度參差不齊，開採的經濟可行性尚未獲得保證。回顧過去數十年，蒙古國雖一直藉各種礦業資源以招睞外資，但始終停留在賣資源賺錢階段，對技術提升、人才培育與產業開發的投入不多，偏偏稀土產業缺的不是礦源，而是漫長產業鏈中，無數環節所需的技術。除前述因稀土極度分散所致的高難度開採技術外，稀土家族的17種元素往往數種混合伴生，要想把它們一一分離、純化，更需要極高的技術。連美國的Mountain Pass礦產都須出口中國進行分離、提純與產品開發，蒙古國光靠礦產資源，對協助西方陣營建立自主稀土產業鏈能有多大助力，仍然存疑。
蒙古國缺乏關鍵基礎設施，蒙古政府也缺乏改善基礎建設所需的資金和技術，若要求以營利為目的的西方私營企業協助，則會對合資方造成不小的困擾。
蒙古國能否藉稀土資源提升國際地位，改善經濟發展，最重要關鍵仍屬是否能處理好與中、俄兩大強鄰的關係，突破內陸國三明治困局，在嚴峻的地緣政治形勢中獲取轉圜自如的空間。
如上所述，蒙古基礎建設嚴重不足，身為內陸國，鐵公路是發展關鍵，然而蒙古國公路覆蓋率低，鐵路則大多是原蘇聯時期建成的寬軌鐵路，無法有效實現與周邊國家的聯通。因此一直以來，蒙古的礦產均是依賴有限的公路運輸能量銷往中國，或是運抵最近的中俄港口後卸貨裝船，再藉海運進行全球貿易。
令人意外的是，在2023年6月蒙古國與美國簽訂稀土聯合開發備忘錄不久，總理奧雲額爾登即走訪中國，提出希望能低價租借天津港10公頃土地，租期50年，並請中國加速開發天津港內的蒙古國運輸物流中心，於一年內投入運營。在未獲中國應允下，奧雲額爾登又走訪美國，不僅與美國簽署「開放天空」航空協議，更赴國防部五角大樓參訪，如此操作令人不解。
畢竟，中、蒙關係雖尚稱友好，但在中、美大國博奕幾近白熱化、且中國正試圖用稀土等關鍵礦物管制來反擊美國的半導體封鎖時，蒙古國如此明顯站隊美國，藉稀土資源向美國示好，對自身長遠發展未必有利。即使日後蒙方可藉空運出口稀土礦石，但空運成本成本過高毫無經濟效益，無異「天空夜談」，況且開放天空的過境航道權仍須中國或俄羅斯同意，在如今脆弱的地緣政治互信下，幾乎是不可能達成的。
五、結語
在上世紀90年代全球民主化改革浪潮中，蒙古國靜靜地被世界遺忘了。因原來的老大哥俄羅斯自顧不暇，而拖累了蒙古改革的腳步。例如：蒙古經濟的重要支柱，額爾登特銅鉬礦廠，原為蒙、俄共有，但因俄方無心也無力繼續維持經營，故蒙古政府雖已購回全部股權想建立煉銅廠，以打造具有高經濟價值的銅產業鏈，但至今仍無法取得任何國家伸手協助。
冷戰結束後，蒙古國一心想追求快速轉型，融入市場經濟與世界接軌，但當時蒙古缺乏資金技術，深陷貧窮落後。此時，崛起的中國占地利之便，大舉收購蒙古的礦產資源。例如：位於蒙古蘇赫巴托省最有經濟價值的鋅礦，早已就被中資掌控大部分股權，從建廠、生產技術、銷售全由中方負責，當然其產出也就全部運往中國了。蒙古處於如此脆弱的礦業生態之下，亟思與世界主要大國合作發展而不願被中國壟斷，甚至不時出現「防中／恐中」情結，也是可以理解的。
稀土號稱「工業黃金」，在目前全球關注2050淨零排碳目標時，新能源關鍵所繫的稀土永磁材料自然身價倍增；而在新一輪全球軍備競賽中，各項尖端新型武器生產所需的稀土更是兵家必爭，當中國掌握了全球稀土產品供應的85％以上時，各國都有了國安顧慮而亟思突破，欲建立與中國脫鉤的稀土產業鏈。
我政府推動的「六大核心戰略產業推動方案」，其主要目的亦是確保建構風電產業、國防產業所需的供應鏈與關鍵物資。所以在政府相關單位的共識之下，推動應以打造綠色經濟與國安思考來建立自主的稀土供應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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