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改國是會議第1組「保護被害人與弱勢者的司法」的非法律人背景多元,有攤商、全職媽媽、原住民、具越南、馬來西亞籍身份的委員、小燈泡的媽媽和該案被告律師等,在1日的首次會議透過「獻給司改的一句話」分享期許。召集人、法律扶助基金會董事長羅秉成說,大家共聚一堂討論的精神是不是會「讓我們更熱切喜歡」民主和法治,「而不是冷漠」,也是思考這場會議的一個角度。
第1組是第4個開會的分組,有委員形容過去的會「劍拔駑張」。相較於此,羅秉成讓委員利用講出「獻給司改的一句話」自我介紹,氣氛與先前的會大不同;而在此前,第1組也開過茶會,相互認識。羅說,司改國是會議並非要追求一個非要不可的結論與目標,「互動與互相理解更是無比重要」。
中華民國聽障人協會顧問李振輝。(資料照,陳明仁攝)
畢業於台大法律系的中華民國聽障人協會顧問李振輝說,他在法庭協助手語通譯,已有300至400次的經驗,他期待在司改會議上為弱勢議題努力,對司法的期待是「資訊平權、尊重弱勢、透明可親、溝通無礙」。
天主教會新竹教區越南外勞配偶辦公室主任阮文雄。(資料照,陳明仁攝)
天主教會新竹教區越南外勞配偶辦公室主任阮文雄,長期為外配及移工爭取權利,他表示,長年看到弱勢的外籍人士在司法上遭到不公不義的對待,希望司法能「以人為本」,每個人都應得到最基本的權益,不論是外國人或本國人。
冤獄平反者陳隆綺:等待司改會議讓在黑暗中的家屬見到一點曙光
原在開海鮮餐廳時因被捲入性侵案被判刑定讞,經「冤獄平反協會」多年協助才獲清白的陳龍綺說,他很感謝國家給他機會讓他用冤案平反者的身份與會。現在以維修洗衣機維生的陳龍綺,也擔任「無辜者關懷行動小組」召集人,「在我接觸的案件裡,我看到很多家屬無助處在黑暗角落,等待司改會議讓他們見到一點曙光」,他期許司改會議能「真正讓人民有感」。
陽明大學公共衛生研究所專任教授黃嵩立說,議題重點很多,他希望司改會議能「找到促進改革的方法」,確立方法學,在會議後,司改仍能不斷進行。
陽明大學公共衛生研究所專任教授黃嵩立。(資料照,陳明仁攝)
中正大學哲學系專任教授謝世民則表示,雖然司改會議只是諮詢性質的會議,但他希望大家能秉持「有最佳答案」的精神討論,讓司法正義體系成為可以「自我完善化」、「純粹化」的體系,也期待這是最後一次的司改國是會議。
中正大學哲學系專任教授謝世民。(資料照,陳明仁攝)
原住民代表陳旻園:國家做得不夠多、不夠好,導致族人對司法非常不信賴
鄒族青年、台灣原住民族政策協會執行長Yapasuyongu'e Akuyana(陳旻園)是這次司改會議共101名委員中,唯一的原住民代表。
鄒族青年、台灣原住民族政策協會執行長Yapasuyongu'e Akuyana(陳旻園)。(資料照,陳明仁攝)
Yapasuyongu'e Akuyana說,原住民在司法上面臨的困境,不只是弱勢,還有原住民傳統慣習與國家法律制度衝突的問題,即使依《憲法》和《原住民族基本法》第30條,國家必須尊重原住民特殊的傳統慣習,這個衝突仍存在,「國家有做,可是做得一直不夠多、不夠好、不夠快,導致族人對司法非常不信賴」。
陳旻園:國家法律看不到原住民背後文化傳承意涵
他進一步說,雖然《刑事訴訟法》第31條及專業法庭的建置有保障原住民權益的規定,實際上對涉及槍砲彈藥管制或野生動物保育的案子,律師常以當事人最大利益考量為由,勸當事人認罪,檢察系統也常做出簡易判決處刑,忽略原住民行為的「背後有很大的文化傳承意涵」,「這些故事是目前國家的法律看不到的」。
原住民議題與各組都有關,卻只有第4組有原住民代表,Yapasuyongu'e Akuyana因此向籌委會提出「建立多元的法律體系」的議案,希望司改納入原住民觀點,例如法律人養成方面,除去年開辦的東華大學法律專班,也能建立原住民法規範的教育體系,而在專家證人、專庭專院,法律扶助方面也都須有相關配套。
小燈泡媽媽:專業有效率的司法,要從尊重與同理開始
在2011年因姪子王昊受虐不幸致死而成立兒童權益促進會的理事長王薇君說,她投身受虐兒童及被害人家屬的保護,從刑案發生後的初步相驗、法官驗屍到出庭,一路陪同家屬。她認為,除了犯罪被害人,被捲入冤案者也是被害人,希望司法能積極主動、建立協助被害人的單一窗口,才能照亮他們的漫漫長夜。
小燈泡的媽媽王婉諭說,以審檢辯為主的訴訟過程不見得能聽到被害人的聲音,媒體報導時也妨害偵查不公開的原則、侵害被害人隱私,對被害者或當事者不尊重,會讓他們無力或帶給他們更多恐懼,造成2次傷害;她認為,在追求專業、有效率的司法的同時,也不要忘記,「要從尊重與同理開始」。
(相關報導:
司改國是會議 小燈泡媽和兇手辯護律師同場無互動
|
更多文章
)
小燈泡的母親王婉諭表示,訴訟過程不見得聽到被害人的聲音、媒體報導不尊重被害人隱私,都將帶給被害人更多恐懼。(資料照,陳明仁攝)
羅秉成:司改應落實在個案,或許不是幾次會就能解決所有事
羅秉成分享他日前去台南看到二二八受難律師湯德章展的感想。他說,司改應落實在個案,或許不是幾次會就能解決所有事,湯德章那個年代的人為追求公平正義、人權保障而犧牲生命,現在沒有人會為了這些事丟了性命,「我們最近的吵吵鬧鬧,應該是一個幸福吧」;司改會議會不會有明確結論?或只是開始,沒有終點?因為人民對司法永遠不滿意,「我們永遠在路上」?不管如何,如五月天所說的:『「使命」就是「如何使用生命」』,大家將生命中的一小段時間花在這個「使命」上,都是為了要改變司法,而做一些努力;對他來說,他要獻給司改的一句話就是「改變司法的『屎命』,作伙努力,讓法律的生命發光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