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吉川觀點:從東亞格局起看2020台灣大選—灰犀牛冉冉站起

作者指出,處在現今,台灣如何用有限的資源及力量,爭取台灣的最大利益,是必須嚴肅面對的大課題。圖左為總統蔡英文,圖右為國民黨總統參選人韓國瑜。(資料照,郭晉瑋攝/風傳媒合成)

一、東亞的國際格局:大國政治

東亞區域國家只存在少數幾國而已,依規模而言,為中、日、南韓、台灣及北韓。勉強而言還包括香港地區。從國際政治的角度來看,這純粹是大國政治的盤局,也就是南北韓、台灣及香港在此區域能扮演的角色不大。隨便把這些東亞小國,放在世界其他地區,都是中型大國規模。但因處東亞格局,加上外缘的美、俄兩大霸權,小國的可運作空間非常小。任何想套用全球各小國,如瑞土丶比利時甚或新加坡等經驗,來處理東亞小國的困境,都是不確實際而難以實行。處在這種局面,我們只能用有限的資源及力量,來爭取台灣的最大利益。這當中,北京、東京或華盛頓之勢力,都是我們必須嚴肅面對的大課題。偏向任何一方,打破二戰後以來的平衡架構,都會為整個東亞政局帶來極大的動蘯及不安。

今日台灣的民主化,源於日本殖民留下的工業基礎、美國的軍事及科技援助,及蔣經國任內打造的代工型產業策略,當然還有台灣人的勤奮所累積下的經濟財富,及相應的中產階級興起。另一方面反對黨源源不斷借著選舉與社會運動,前撲後繼由下向上抗爭,到了1990年代,為因應蔣經國晚年的接班困境,國民黨在面對國際變局下的政治改革,才促使李登輝有機會借助民進黨及國民黨地方派系,來清除瓦解國民黨的高層封建統治。1996年的總統大選,就在中共的飛彈威脅及美國航母的監控下,冉冉展開。值得注意的是,1997年也是中國和英國簽訂香港主權移交,中國號稱實踐一國二制的起點。也就是港、台兩地,同時在進行局部的政經變革。這種變革,基本上沒有動搖到大國的平衡架構,考驗到的反倒是大國內部自身的困境。如日本經濟的泡沫化、美國的反恐戰爭及中國的改革開放。

縱使公元2000年,民進黨執政阿扁上台,一開始即朝小野大,不論獨派圑體如何想一舉完成法理建國,衝撞國際體制,做不到就是做不到。弄到自身遍體鱗傷,黯然下台。到馬英九上台,不斷傾中,大量台商西進,但談到統一問題時,不但台灣內部爭吵不斷,就連美、日大國也是頻頻示警。最終也在內政無能下,被趕下台。無論如何,這也見證了台灣民主的典範,政黨輪替體制化成型,大家都得遵循民主程序做事。不要妄想更進一步做出強權不認可的大變動。這當中有激情,卻沒有殺人流血。如見諸於中東丶南斯拉夫那樁樁種族屠殺,難民遍野流落那種種慘境。我們算幸運的。但這種幸運,實需要我們小心經營,不論統或獨都沒有無限的空間任我們揮灑。而這是所有負責任的政治家所必須承擔的職責。 (相關報導: 風評:吳敦義的眼淚VS.陳水扁的悲憤─台灣政黨的恐怖故事 更多文章

二、美中對抗的大變局:政商關係重新大洗牌

面對2020這埸選舉,我們首要考量的絕非僅僅是國內的種種課題,因政治改革自有各方民主機制制衡,任何人均會面臨不滿意但必須接受的局面。如年改丶同志婚姻、轉型正義、司法改革等等。畢竟國家沒有了,這些課題也會跟著消失,這些內政課題需要的是技藝,而面對嚴苛的國際局勢需要的就是智慧。喪失這種智慧,就會耗盡幾十年來我們累積的經濟文化資產,任何偏頗暴衝都可能弄到家破人亡。擺在我們眼前的國際大課題,就是美中關係由合作走向對抗的大變局,搭配出現在我們東亞小國的難題,即南北韓躁動及香港的反送中運動。在此先從美中對抗談起,中國從改革開放起,即借助香港的金融管理丶台灣的代工科技產業西移,及美國市場開放,多方外力幫助下,最終以專制體制推動經濟產業突飛猛進,某方面可以説,這儼然將香港和台灣的經濟規模,在大陸放大十倍百倍來經營。其具體表現就是香港成為中國對外最大的金融中心,而台商佔全中國對美出超近七成的比例,可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