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紹煒專欄:跟美國對賭,日本拋售美國?賴政府學著點

丟出手上美國國債可為談判籌碼,日方說不能為達成協議犧牲日本利益,日本似乎對美國的「順從」降低。圖為日本首相石破茂。(資料照片,美聯社)

川普關稅戰引發的混亂與問題,已經有人喊出要「拋售美國」了,美國財長貝森特則要大家「不要賭美國輸」。但從近日台幣的大升值到日本也開始對美國「說不」來看,老美確實是越來越不靠譜了。

與美國對賭的拋售美國

川普的關稅戰政策,幾乎沒有一個專業的經濟學者看好、肯定,特別是他的關稅政策又變來變去、反覆不定,這種不確定性又比關稅戰本身更糟糕。幾位美國的前財長如葉倫就說說,這代表「美國經濟政策讓人失去信心」,是令人憂心的現象;桑默斯則直批川普的政策「削弱了生產商的競爭力」、這可能是美國「首次出現由自己政策引發的經濟衰退」。

在此情況下,出現的就是美元、美債都下跌,有人稱之為「拋售美國(資產)」。財長貝森特為此在周一「向全球喊話」;他引用巴菲特的話說「永遠別與美國對賭」(不要賭美國輸),他在大力為川普政策辯護之後的結論是:從長期來看,從來沒有投資美國的壞時機,尤其是現在。

雖然作為財長,貝森特有為政策辯護的義務與必要,因此所言不可盡信;但也必須承認,這個說法確實有一定的道理:在可見的未來,美國仍會是全球唯一的超強,經濟規模與韌性、科技實力,仍處於領先;而支持美國霸權的重要支柱:美元霸權,縱然有減弱卻仍無能取代的貨幣。

曾經的乖寶寶,日本對美順從

不過,不可忽視的是:如果川普繼續這種「自殘式」、損人不利己、疏離盟友的關稅戰政策,美國的霸權確實會走向衰弱;這不會是明天馬上發生,可能要持續數十年;有學者就拿羅馬帝國的衰敗與西方(主要是美國)現況比較,提出警訊。

最現實的警訊應該是日本的反應。日本是美國亞洲最親密的盟邦,甚至可視為美國在亞洲的代理人,從戰後至今80年不變;即使兩國之間的貿易爭端不斷,從早期的紡織品、汽車到半導體,都曾因日本對美的鉅額順差,在美國強大壓力下被迫「自我設限」,不過,日本因安全與經濟對美依賴甚深,每次爭端都以日本完全讓步結束,因此日本被認為是老美的「乖寶寶」。

不過,這次日本顯然沒那麼「乖巧」了。川普上任後不久日本首相石破茂就赴美訪問、與川普會面,還為了討川普歡欣,石破茂還當面承諾把對美投資總額提高到1兆美元,以及擴大採購能源和科技產品;當時白宮已經說4月要公布對等關稅,石破茂的訪問顯然是要避免日本受關稅戰打擊。當時外界還評論說:石破茂似已達成贏得川普善意的目的。

拋售200億美元,首次把美國國債視為談判籌碼

結果,日本並未得到禮遇,4月公布的對等關稅被課24%,石破茂以「極為令人失望且令人遺憾」形容。在對等關稅上路前發生美債大跌的市場波動,嚇得川普暫緩實施90天。外界原本以為是中國在賣,結果最後發現元凶是日本,日本2周拋售200億美元的美債,向美國示威,當然,日本不會公然承認。 (相關報導: 「台灣投資美國隊」啟動!林佳龍率團訪美 這州成台企發展重要據點 更多文章

但有意思的是:上周日本財務大臣加藤勝信說日本持有美國國債超過1兆美元,可以作為貿易談判的一張牌;他說「我們顯然要在談判中攤出所有牌,這可能是其中之一」,「要不要使用這張牌是另外一回事」。之後又說日本持有美國公債主要目的是確保日本擁有足夠流動性,能在必要時作為干預之用,「日本不打算利用拋售美債當作談判籌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