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沒有網路、沒有提款機、禁止侮辱領袖!」鎖國長達五年,北韓終於對西方遊客開放

北韓迎來外國旅客。(美聯社資料照)

禁止侮辱領袖,禁止攻擊意識形態。不要發表見解。

這是西方遊客準備進入朝鮮之前必讀的規則。朝鮮被視為全世界最神秘和最受言論管制的國家。

還有一些實用信息:這裡沒有手機信號,沒有網路,沒有提款機。

「朝鮮人不是機器。他們有自己的觀點、目標以及幽默感。我們在行前會上鼓勵大家多聽,多瞭解他們。」青年先鋒旅行社(Young Pioneer Tours)經理羅文·比亞德(Rowan Beard)說。這家旅行社是時隔五年後於上周重新恢復朝鮮旅遊的兩家西方公司之一。

2025年1月27日,降雪後的北韓平壤。(美聯社)
2025年1月27日,降雪後的北韓平壤。(美聯社)

新冠疫情爆發後,朝鮮關閉了邊境,外交官、援助人員和遊客均被阻擋在外,這也使得外界幾乎完全無法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麽。

從那時起,朝鮮進一步讓自己孤立于世界,僅僅維持了來自俄羅斯和中國的支持。外界對於西方人士能否被允許重回朝鮮一直心存疑慮。

但在經歷了幾年的哄騙甚至幾次虛假的重開後,羅文和其他一些導遊終於被允許重開朝鮮業務。他隨即在五個小時裏招募到一群如飢似渴的遊客,他們都不想錯過機會。這些人大多是視頻博主或者對旅遊上癮的人,有的想補上最後一個旅遊目的地,同時對朝鮮抱著一種古怪的興趣。

這些來自英國、法國、德國和澳大利亞的遊客上周四穿過中朝邊境,進入偏遠的朝鮮東北的羅先市(Rason),開啓了為期四天的旅程。

YouTube網紅、28嵗的英國人麥克·奧肯尼迪(Mike O'Kennedy)是遊客之一。名聲在外的他也對這裏的嚴格管控感到吃驚。遊客全程由當地向導陪同,這些向導嚴格遵守事前批准的行程,其中包括精心安排的啤酒工廠、學校以及擺滿琳琅滿目藥品的藥店。

2025年1月22日。平壤市民在地鐵站閱讀北韓執政共產黨機關報「勞動新聞」(Rodong Sinmun)。(AP)
2025年1月22日。平壤市民在地鐵站閱讀北韓執政共產黨機關報「勞動新聞」(Rodong Sinmun)。(AP)

來自英國沙福郡(Suffolk)的領隊本·威斯頓(Ben Weston)把這次旅途比作「學生遊學」。「你不能在沒有向導的情況下離開酒店。」

「有幾次我甚至必須讓他們知道我要用洗澡間,」麥克說,「我在全世界其它地方從來沒有這樣。」

儘管隨時有人陪同,麥克還是目睹到一些真實生活的片段。「人人都在工作,感覺好像沒人在晃悠。目光所及有些荒涼。」

參觀學校時,一群八嵗的兒童表演了一段模仿洲際飛彈擊中目標的舞蹈。視頻裏的男孩女孩戴著紅領巾在歌唱,後面的螢幕上顯示著爆炸的畫面。

目前,遊客仍被阻擋在首都平壤之外。總部設在北京的高麗旅行社(Koryo Tours)是另一家獲准的西方公司,該旅行社經理格雷格(Greg Vaczi)承認目前的行程缺少平壤那種「重要的紀念碑」。他猜測朝鮮當局選擇羅先作為試點,因為這裏相對容易控制。

中國商人在羅先可以比較自由地進出,他們在這裏和朝鮮人聯合開辦企業。羅先是一個經濟特區,被用於在社會主義國家的一小塊區域裏嘗試新的資本主義經濟政策。

經驗豐富的喬·史密斯(Joe Smith)曾供職於專業報導朝鮮的新聞網站NK News,這是他的第三次朝鮮之旅。「你來得越多,似乎感到了解的越少。每次你似乎都窺探到了幕後的一點東西,而這只會給你帶來更多的疑問。」他說。 (相關報導: 關稅連發接著打貨幣戰?川普自曝致電警告中、日1事:這樣做對美國不公平 更多文章

喬此行的興奮點是行程之外的奢侈品市場,這裡有人出售牛仔褲和香水,還有假冒的路易威登手袋以及可能來自中國的日本洗衣機。遊客在這裡不允許拍照,可能是為了掩蓋這種不同於朝鮮其它地方的消費泡沫。

北韓民眾在新年第一天向金日成、金正日父子銅像獻花。(美聯社)
北韓民眾在新年第一天向金日成、金正日父子銅像獻花。(美聯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