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2月21日是20世紀英語世界最重要的政治哲學家—約翰‧羅爾斯（John Rawls）的百歲冥誕，他探討社會正義的代表性著作《正義論》（A Theory of Justice）也欣逢出版50周年。

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傅利曼（Milton Friedman）曾在1962年的《資本主義與自由》（Capitalism and Freedom）一書中主張「一個人不可能既是平等主義者，又是自由主義者」。但羅爾斯在1971年的《正義論》中，卻試圖調和自由與平等的基本衝突。

羅爾斯在《正義論》中思考的主要問題是，假設有一群人要組成一個社會，他們正在思考一套安排這個社會基本結構（包括政府體制、經濟體制、社會體制）的原則，那麼他們該怎麼做？他們又會如何描述這個原則？

設計「無知之幕」思想實驗

羅爾斯設計了一個「無知之幕」的思想實驗，這群社會制度的設計者（或者說社會契約的締約者），都會身處「無知之幕」的後頭，不清楚自己的階級、財富、智商、性別、長相、宗教、族群等條件，一個理性人將會得出的基本原則將是「正義二原則」。

根據「正義二原則」，身處「無知之幕」後頭的體制設計者，會盡量將制度設計的對社會劣勢者有利，確保走自己不會吃虧。（美聯社）

簡單說，要是規定負責切蛋糕的人必須最後一個拿蛋糕，在理性計算的情況下（假設他想吃蛋糕，而且吃到越多越開心），他必定會設法將蛋糕盡量切的平均，確保自己拿到的蛋糕至少跟別人一樣大。身處「無知之幕」後頭的體制設計者，也會盡量將制度設計的對於社會劣勢者有利，確保走出「無知之幕」的自己（或者說參與自己所設計的社會制度後）不會吃虧。

羅爾斯「正義二原則」包括（一）保障每個人享有最大程度且與他人相容的基本自由，（二）每個人都有公平的機會爭取社會上的職位，當社會經濟利益分配出現不平等時，必須讓處在最不利情況的人也能接受。

羅爾斯二戰時是身處太平洋殺戮戰場的底層士兵，戰後在普林斯頓大學攻讀哲學博士時則經歷美國的民權運動、女權主義與激進左翼的猛烈崛起，《正義論》更是成書於美軍深陷越南戰場的時刻。

天安門學運青年捧讀《正義論》

羅爾斯試圖對社會正義提出的解答，讓他可與彌爾（John S. Mill）、洛克（John Locke）等啟蒙時代的大哲比肩，20世紀後半葉的政治哲學討論基本上就是圍繞著羅爾斯運行。羅爾斯的主張在1989年的天安門事件前就傳入中國（出現第一個中譯本），成為參與學運的學子們研讀的西方著作之一；美國聯邦最高法院也在判決中引用羅爾斯的主張，《正義，一場思辨之旅》（JUSTICE: What's the Right Thing to Do）的作者桑德爾（Michael Sandel）更稱讚「《正義論》是20世紀英美政治哲學的偉大成就之一」。

20180904-《正義：一場思辨之旅》書封。（圓神出版提供）

羅爾斯對於正義的願景，確實為西方當代自由主義的立下基本參數，如今與羅爾斯同樣任教哈佛、名滿天下的桑德爾，他的博士論文《自由主義與正義的侷限》（Liberalism and the Limits of Justice，1982年）正是對於羅爾斯正義論的批判。

# 約翰・羅爾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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