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7月29~30日,《風傳媒》刊登了傅大為的「從中立到中立台灣」。傅鼓吹了他的中立台灣這個方案,也就是一個是有主權的中立台灣 + 一個是只有地域中立(territorial neutrality)的台灣。
傅並非研究國際關係(基本上為自1648年10月以來的歷史 + 外交的研究)、國際政治(基本上為把國際關係加以理論化和模式化)和國際事務(基本上是和在國外的領事服務有關)之學者。只要提到他所撰寫的一些文字(譬如盲點、錯誤的認識和在東亞的地緣政治下,是有點太天真了)就足以戳破他的基本觀點。
在第二節,他提到,在建造潛艦方面,台灣近來在南北兩個海峽共規劃六個伏擊區,部署六艘潛艦,再加上訓練與維修兩艘共八艘,來對中國海軍進入太平洋造成阻礙。我要提出的問題是:既然覺得中立台灣是一種比較好的安排,為何不強烈地要求民主進步黨政權的現任三軍統帥立即廢除中華民國的陸軍、海軍和空軍,成為第一個在全世界比瑞士聯邦還要中立的國家?
和傅一樣,海洋委員會主任委員管碧玲沒有應用 international regimes 【(ir), 國際共善的第一階段】這個讓筆者花費了9年又11個月才搞懂99%的理論,難怪當我國與日本海巡船於2024年7月18日在日本境內海域舉行救難聯合訓練之後,中國大陸的外交部在19日表達強烈不滿、堅決反對,並且稱已向日本的對口單位提出交涉,要求後者不要給台灣海峽和平穩定和北京與東京關係製造干擾。
7月20日,管在臉書發表文章說「與周邊國家合作,精進搜救能力,不應該被阻斷干擾」。她強調,海上救生救難是人道,國際合作有其必要。海巡署與周邊國家在相連海域上,聯合救難案例時有發生,跨國合作、建立窗口、聯合演【習】【訓】練,目的是為了保護不分國籍人們海上安全。
管也認為,台灣和日本海域相連,跨國救生救難任務能聯合演練,應超越政治,以人道主義觀點視之。台日建立海上救生救難合作關係非常重要。
由於不懂比人道主義還要貼近事實的 ir,管並沒有交代她的部屬做以下的事情,以便讓多少敵對的大陸感受到說它也會在(非)演練期間同時得到好處:1)在演練之前後,邀請大陸的對口單位的人員上船以便近距離地觀察過程和交換正反意見;和2)與有相連海域的所有周邊國家和地區分享正能量和負能量的演練過程。簡言之,不懂 ir 的管是不及格的。所幸,她有說海委會海巡署必須持續努力。緊接著,我要建議她就今年2月在金門和廈門海域和之後所發生的幾個事件要從 ir 和非 ir 的角度加以了解才會比較貼近事實。
(相關報導:
加入「一帶一路」倡議,讓寮國深陷債務危機!百億美元外債中國佔一半,北京稱「會盡力減輕寮國負擔」
|
更多文章
)
至今,99%的中國人/華人對非常、非常抽象的 ir 一知半解。不少的中外學者和專家採用了 Stephen D. Krasner 的定義:「在特定的國際關係的 area 上,每一個 ir 都和某一個議題有關係」(international regimes are defined as principles, norms, rules, and decision-making procedures around which actor expectations converge in a given issue-area)。他認為只要符合 principles, norms, rules, 和 decision-making procedures (原則、規範、規則和決策程序)這四項criteria (判據)就代表那一個特定的 regime (會)運作的不錯,而我則認為要加上另外七項判據:
2023年4月,我首次採用了國際共善 (common good)的第一階段這個翻譯。[1]Area 的中文翻譯有不少:(特定的)地方、區域、範圍、(電磁)空間、範疇和領域【加上1970年初才有和電腦有關的異度 (cyber)(因為第一通電子郵件是在一個實驗室寄發出去的)】。
每一個隨時來去或者回到原點的 regime 的第一階段只是藏在吾人的內心 (heart) 以及浮現、記掛著或者閃過我們的腦海,絕對、絕對與理想 (ideal) 、哲學無關。人類是依靠等同於國際共善的第二階段的機制 【mechanism(s)】 和等同於國際共善的第三階段的舉措/措施/辦法/手段 【measure(s)】 來加以維持 (maintain)、永遠繼續經營 (sustain) 每一個 regime 的。簡言之,我們要就作為獨立變數 (independent variable) 的國際 regime(s)、機制和舉措施一起來看,以得到一個完整應對共善這個結果的全貌:
國際 regime(s) 、 機制 、舉措/措施/辦法/手段
須要辨別和確認 (identify)的 mechanism(s) 可被細分為: (一)、設備、儀器、裝置【device(s)】; (二)、制度和機構 【institution(s)】;而制度又可細分為操作或者實踐(practices)和組織【organization(s)、body 和 bodies】。
舉措/措施/辦法/手段通常是通過開會和實踐得出的。
Ir 並非100%的和人道有關。易言之,人道只是間接有關或者沾到邊。這是因為吾人也看得到例如與企業有關的 the regime dimension of an international/multinational/transnational corporation;與地球的地理形狀、結構有關的 the (legal) regime of islands, straits 或者 waterways; 與一些稀有、可愛動物有關的 the panda protection regime;與 banana 有關的 banana regime,以減少世界各地種植香蕉的農夫之間的收入差距;與外太空有關的先擊落隕石 regime;防範颱風來襲的 regime以及與異度有關的 anti-computer virus regime。
每一個 regime 是100%的跨國性的。在國際社會、(特定的)國際群體/共同體【(specific) international community】,如果我國等同於一個國際實體是沒有關係的。我們可以在 ir 之下出席好比說和國際法有關的會議、參與國際組織和貸款給國際機構。也許讀者會問說,幾年來,中華民國不是無法出席世界衛生組織嗎?答案很簡單:這個組織規定說先要具備聯合國成員資格才能夠100%地合法參與各種會議。
如果每一個世界衛生組織成員加上觀察員懂 ir,因為他們都知道說他們早晚會得到好處。
在 ir 之下,大陸對中華民國台灣地區作為一個國內具有主權的實體是會放心的,因為該憲法並沒有揚棄大陸地區的主權。不過,部分的台灣地區將在某些 areas 會最起碼丟掉部分的主權一段時間,那怕是半秒鐘。舉例而言,今年7月底,凱米颱風帶來驚人降雨量、重創台灣和金門地區。換言之,例如老天爺那裡有眷顧到或者尊重我們的100%的主權?
傅和管都談到大小武器。不少的 ir ,是牽涉到武器的使用,以維持和永遠繼續經營在一個 area 的某一個 regime。 Nicholas Tsagourias 的研究課題是:necessity and the use of force: a special regime。[2]再說一遍,為了不威脅其它國家,中立國不應該擁有和使用武器。此話的一層深層意思是中立台灣無法參與很多的 ir。就這一點,傅肯定沒有想過。
[1] 王飛凌綜合了一些學者和專家的意見創造了一個新名詞(亦即把好幾個單詞濃縮在一起): contaformation (containment and engagement for the transformation and incorporation of China)。其翻譯被一個《美國之音》主持人所展開的翻譯為了中國的轉型和融合而進行遏制和接觸。 主持人也說她的翻譯有一點拗口。觀看第40~41分鐘。
[2] Nicholas Tsagourias,“Necessity and the Use of Force: A Special Regime,”in I. F. Dekker and E. Hey, eds., Netherlands Yearbook of International Law (T. M. C. Asser Press), Volume 41, 2010, pp.11-44. Articles 39, 42, and 51 are related to the use of force in the United Nations (UN) Charter.
*作者為美國紐約大學政治學博士、美國 University of Illinois (Urbana-Champaign) 訪問學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