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紀宇專欄:蘇格蘭準「開國總理」薩蒙德

蘇格蘭首席部長薩蒙德(美聯社)

9月的第3個星期,國際政壇目光聚焦的政治人物,不是美國總統歐巴馬,不是俄羅斯總統普京,不是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而是蘇格蘭自治政府領導人薩蒙德(Alex Salmond)。由薩蒙德一手策劃、全力推動的一場公民投票,很可能會催生出一個人口533萬、面積7萬8772平方公里的新國家。

換言之,經濟學家出身、現年59歲的薩蒙德,頗有機會成為蘇格蘭的「開國總理」(國家元首仍為英國女王),不僅為家園車開闢新局,也奠定自身可與新加坡開國總理李光耀媲美的歷史地位。

新國家推手 成敗皆創造歷史

就算公投結果是選擇維持現狀,薩蒙德(以及倫敦當局)還是樹立了一個典範,告訴世界各國政府與各個有分離主義傾向的地區:追求獨立不代表動亂甚或內戰,未必是顛覆國族神話的大逆不道,不一定要付出拋頭顱、灑熱血的代價;追求獨立可以非常知性、理性,透過條分縷析、深入淺出的舉證與論辯,促使民眾做出深思熟慮的決定。

1954年的最後一天,薩蒙德出生於蘇格蘭中南部的林利斯戈(Linlithgow),父母親都是地方公務員,他是4個孩子中的老二。薩蒙德從小家中政治氣氛濃厚,母親支持保守黨,父親原本是工黨忠貞黨員,後來投向蘇格蘭民族黨(SNP),或許他正因如此,練就了高段的溝通談判技巧。

19歲那年,薩蒙德進入聖安德魯斯大學(University of St Andrews)就讀,因此英國王室的威廉王子與凱特王妃都要叫他學長。薩蒙德在校攻讀經濟學與中古歷史,1978年以雙碩士學位畢業,之後進入蘇格蘭地方政府服務。

早熟的政治人

薩蒙德在大學時代加入獨派色彩鮮明的SNP(據說是被女友激將),但是他最好的朋友布倫斯基爾(Peter Brunskill)卻是英格蘭人。布倫斯基爾回憶他第一次見到薩蒙德:「有天晚上,我一個人在房間裡,聽到敲門聲,薩蒙德走進來。他穿得很邋遢,披著丹寧布外套,戴著繡有SNP字樣的帽子。」

「他雖然很會吃,但是瘦巴巴的。他坐下來跟我聊天,一聊就是兩個半小時,許多話讓我聽得目瞪口呆:這傢伙雖然才19歲,但是已經擁有非常成熟的政治理念。」

薩蒙德在蘇格蘭農業漁業部只待了兩年,但是和他的上司莫伊拉.麥格拉珊(Moira McGlashan)女士非常投緣,投緣到乾脆把上司娶回家。1981年5月6日,薩蒙德在愛丁堡與莫伊拉結婚,他26歲,她43歲;沒錯,莫伊拉比薩蒙德年長17歲。

「我嫁給薩蒙德,不是嫁給政治」

這對夫妻並沒有生育子女。薩蒙德縱橫政壇近30年,但是妻子莫伊拉非常低調,極少露面,幾乎從不受訪,唯一的例外是在1990年,她告訴一位有幸採訪到她的記者:「我嫁給薩蒙德,不是嫁給政治。政治是他一生的事業,我很高興能站在他背後。我認同他的信念,但是家裡有一個政治人物就夠了。」

莫伊拉在訪問中不忘吐槽先生:薩蒙德不會煮菜;做家事總是拖拖拉拉,一根窗簾桿拖了半年多還沒裝;喜歡跟她玩拚字遊戲,可是每玩必輸,輸了還會生氣;對穿衣服配色完全沒概念,如果不幫他準備,他拿到什麼就穿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