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透》獨家:馬航失聯究責 民航軍方踢皮球

馬國國防部長兼代理交通部長希山幕丁(右二)7日召開記者會。(美聯社)

就在澳洲總理艾伯特(Tony Abbott)11日於中國上海的記者會中表示,澳洲有信心能夠確認失聯馬航MH370的黑盒子位置時,據悉,馬來西亞政府已悄悄展開內部調查,在馬國民航與空軍獲得馬航MH370掉頭的雷達資料時,為何不立刻通報並第一時間進行處置,報告將釐清「那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根據《路透》所掌握的獨家資訊,馬來西亞民航與空軍相關官員在上周末與《路透》記者的訪談中,馬國政府正在釐清到底是民航單位或軍方該負最大責任,讓各國搜救隊「在錯誤的海域浪費最寶貴的黃金搶救時間」。馬來西亞政府發言人不願對《路透》評論,馬來西亞航空執行長雅合亞(Ahmad Jahauri Yahya)則證實,馬國政府確在進行內部調查,但拒絕透露任何細節。

機械問題掉頭

《路透》共訪問了4名馬來西亞民航塔台與空軍人員,他們都指出馬國民航塔台管制人員與軍方雷達人員在發現馬航掉頭時,不約而同假設馬航可能因機械問題決定返航,「或正在墜毀」,馬航MH370在當地時間3月8日凌晨1時21分隨即從雷達上消失。

根據標準作業程序,民航塔台人員必須在15分鐘(即1時36分前)內告知軍方,資料顯示,馬國民航塔台人員當時遲至凌晨2時才通知軍方表示MH370已告失聯,另1名軍方人員坦承,當天的處理程序太慢,民航人員則強調「一切依照規定」,但絕口不提何時通知軍方。

沒有升空攔截

軍方在接獲民航塔台通知後,2時15分的確在軍用雷達上發現一架向西飛越馬來半島的航空器,當時飛行位置在檳城(Penang)西北方320公里處。馬國軍方高階主管先前已公開表示,接獲民航通知時,軍方根據自身雷達資料與民航塔台的判讀,該架不明航空器未表明身分,且戰機所載油料不可能一路跟著疑似是MH370的航空器飛行,加上夜間飛行任務的困難度高,馬國戰機並沒有升空進行攔截,以致錯失了第二次掌握MH370位置的良機。

怕丟工作繼續隱瞞

曾任民航機駕駛,現為倫敦皇家航空學會成員的迪柏利(Hugh Dibley)直言,馬國民航塔台管制人員軍方之間的聯繫出了問題。更甚者,軍方在得知疑似是MH370班機的下落後,因高階官員害怕因沒有立即通報被究責查辦,因此沒有馬上與搜救隊伍分享資訊,讓各國搜救隊在南中國海上浪費寶貴時間,直到馬國總理納吉布(Najib Razak)介入,強迫軍方交出所有資料後,搜救範圍才改為印度洋與澳洲海域。

馬國的內部報告查出,馬國空軍總司令羅柴里(Rodzali Daud)於馬航失聯隔天(9日)即造訪檳城的空軍基地,取得前一天所得到的軍方雷達資料,12日羅柴里對記者表示,將與美國等國的搜救隊分享相關資料,15日,納吉布才宣布停止在南中國海的所有搜救行動。

顢頇的官僚

《路透》所訪談的第6位政府民航官員說,失聯馬航的處理程序曝露出馬國嚴重的「官僚體系失靈」(bureaucratic dysfunction),不知為何,馬國各部門間的聯繫顯得困難重重,一旦發生類似意外,便彼此推諉塞責,單位間相互指控。馬國國防部長兼代理交通部長希山幕丁(Hishammuddin Hussein)日前接受中國央視訪問時,就要求國營的馬航要對失聯馬航機上中國籍乘客家屬的不當對待「給個交代」(to answer),彷彿自己置身事外。

尤其是掌握資訊較為精確的軍方人員,「為了保住飯碗寧願假裝沒有資訊」,讓失聯馬航下落成為世紀謎團,現在馬國民航人員與軍方關係已跌至谷底,雙方為了失聯馬航究責問題劍拔弩張,倒是馬航執行長雅合亞對《路透》輕描淡寫的說,軍民單位間沒有緊張關係,「他們只是意見不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