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曲專訪》玩樂團、辦音樂祭、拚選舉搞政治 Freddy「不做會死」的衝組人生

「不做會死。」林昶佐這樣形容寫歌、做音樂,但回頭看來,他早就走得很遠。(顏麟宇攝)

15歲的時候,林昶佐在作文簿上寫下夢想,是要組搖滾樂團,巡迴世界,老師給的評語是「不切實際」。20多年後,他已經從世界紅回台灣,還成為第一位走入政壇的搖滾明星。

「不做會死。」他這樣形容寫歌、做音樂,但回頭看來,他早就走得很遠,辦過音樂祭、經營過live house,音樂媒體《耳朵蟲》形容他是「國會首位『資歷完備』的獨立音樂人」,綜觀投身政壇的影劇、音樂人員,曾全方位接觸過音樂產業的,只有他一人。

畢業時嘆「18年被政府騙去」,他把台灣歷史寫入歌詞

4歲的時候,在父母的要求下開始學鋼琴,一開始覺得討厭,到了國小時,音樂終於在他體內生根,當時在光華商場的兄弟唱片行,Feddy第一次遇到西洋流行樂,Bon Jovi、Micheal Jakson,然後漸漸地,他玩起吉他,到了高中,巡迴世界的夢想已經在他腦裡打轉。

就讀學風自由的延平高中,林昶佐當時已經開始接觸樂團、玩音樂,有比較大眾的如槍與玫瑰、邦喬飛,也有更hardcore的如Megadeth、Metallica,大學以後時間更空了,他組起閃靈樂團,開始翻唱更黑死的金屬音樂,Inflames、Cradle of filth都在歌單上,但翻唱的時間大概不到1年,就覺得有些東西非寫不可。

時代力量立委參選人林昶佐與賽德克族共同簽署傳統智慧創作授權合作備忘錄,多位立委參選人到場支持閃靈願意承認錯誤尊重傳統文化。(林俊耀攝)
時代力量立委參選人林昶佐(中)與賽德克族共同簽署傳統智慧創作授權合作備忘錄。(資料照,林俊耀攝)

閃靈樂團的音樂,眾所皆知,寫台灣歷史,有賽德克巴萊抗日,有日治的高砂族戰士,也有反抗國民黨軍隊的二七部堆,喧嘩中帶著悲壯,來源都是Freddy看過、聽過的台灣史書籍。

高三那年,他在老師帶領下,開始接觸課本以外的歷史,畢業時只覺荒唐,18年來都被政府騙去,這樣的情緒需要一個出口,那幾年他讀史明、黃昭堂,也讀楊逵跟賴和的文學,「大概你關心什麼,這就是你自然需要抒發的情緒⋯⋯讀這麼多書,就選擇這個,你吃什麼東西,就大什麼便出來。」Freddy語畢大笑,笑到嗓子都啞了。

「怎麼讓大家想寫歌?」創作樂團從10團到100團的5年飛躍

但在閃靈初創的1996年,台灣儘管有樂團,創作樂團卻很少,音樂人羅悅全對當時的環境曾寫道:「台灣現實是,戒嚴意識壓抑了『唱自己的歌』口號中隱含的台灣本土意識、反抗意識,藉著民歌運動出線的歌手、詞曲作者雖然建立了新的流行音樂體系,但不滿現狀的年輕人仍無法在當時的流行歌曲找到渲洩的出口,只能繼續從西洋搖滾樂團裡探尋⋯⋯」

「直到80年代末解嚴後,『本土』與『反抗』才重新被提起。1987年成立的水晶唱片是一串事情的開始⋯⋯其中『地下樂團』這個詞的出現頻率,比其他排列組合都要來得高,用來指涉開始試圖在現場中演唱創作歌曲的搖滾樂團。」

談到20年前,林昶佐則回憶,當時要找創作樂團,確實可能找不到什麼人,大部分人都是在玩翻唱,「所以對樂團圈最大的議題,就是怎麼讓大家想要寫歌?」 (相關報導: 金曲專訪》參政讓父子多年僵局冰釋!林昶佐卻在父親過世後,從遺物裡找到自己的演唱會剪報⋯ 更多文章

林昶佐談到,當時有好幾間大學的音樂性社團聯盟,都在推「寫自己的歌、唱自己的歌」運動,搭著台灣民主化、本土化浪潮,創作者開始想唱自己的故事,「cover別人的歌,又沒辦法詮釋我想表達的東西,」於是創作樂團爆炸性成長,1996到1998年之間,大概只有10幾20個,1999年突然50幾個,2000年的時候,已經有上百個團,之後,再也沒人覺得組團是要翻唱,創作樂團成為主流。